野帝难养(162)
路石峋听呼吸就知道叶羁怀没睡着。
他将脸埋入叶羁怀后颈,深深嗅闻:“我的阿怀生气了?怪我,不该几日不回来。”
叶羁怀感觉到路石峋的呼吸渐渐升温,只问:“怎么喝酒了?”
路石峋答:“明日出征,今夜是送行酒,不能不喝。”
叶羁怀扭过头来望向路石峋。
路石峋看着叶羁怀,唇角高高扬起,像个得意的讨要表扬的孩子。
玉声,看我棒不棒。
你要我出兵,我便全都准备好了。
叶羁怀算到大概是这几日,却没想就是明日。
路石峋的吻随即落下,是带着酒香的急迫的吻。
叶羁怀任由路石峋予取予求,很快便有些喘。但路石峋在酒精作用下不似平日那般会顺着他的身子和情绪收敛,只像个饿了许久的豹子狼吞虎咽地进食。
很快,叶羁怀原本穿得完好的衣物便一件不剩。
路石峋如今再不是几年前那个只会一味攻城略地的傻小子。
现在的路石峋更喜欢找准他.的地方,享受地看他失态,再施舍似的补偿。
今夜的路石峋更是卖力得像个轿夫,将叶羁怀一次次抬至.,再睁着眼,勾着唇,淫.荡又侮辱地笑看自己的杰作。
折腾至半夜,路石峋才唤人搬来热水。
他酒醒了大半,意识到刚刚做得过分了,悄悄在叶羁怀沐浴时在这人身后蹲下,拿水帮叶羁怀浇背。
然而叶羁怀却立刻警惕起来。
这种时候,他可不敢叫路石峋伺候。
“不必。”
果然,叶羁怀话音刚落,就听见了路石峋喉结滚动的声音。
叶羁怀又被压在桶沿做了一遍。再挨上床时只觉得浑身散了架。
路石峋收拾残局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,这宫里缺个像魏宫那样的浴池。他明日便差人去挖。
但等他又抱上人,闻着叶羁怀身上的淡香,才忽地意识到自己越发像个昏君。
不觉嗤笑。
英雄难过美人关那能怪英雄吗?
自然是不能的。
叶羁怀感觉到路石峋的兴奋,可实在没了力气,伸手向后寻着路石峋的马尾,有气无力道:“阿峋,睡吧。”
路石峋脑袋主动凑近,手掌从叶羁怀手腕一直向上。亲了又亲。
“玉声睡吧,阿峋守着你。”
叶羁怀不知怎的,脑中忽然闪过路皎莎口中的“阿牛”。
无奈闭了眼。
只心道下回这人不扛几个大鼎,不准再放进屋。
然而叶羁怀忽然意识到——
“下次”。
他最新一次接到军情,还是上次刘裴璟跟路石峋汇报之时。
李闻达和徐千双双被撤回京,换上的必然是应典的亲信。
如今又半月过去,北边战场已经成了什么样子,他根本不忍想象。
柔然军本就骁勇,这几年出来一个年轻可汗一统草原四方部落,带着一支精锐部队在马背上磨练数年,战斗力不可小觑。
战场上刀剑无眼,即便是路阿牛,也不过血肉之躯。
所以下一次见面,会是何时……
床枕上紧密相拥的两人,却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。
第二日。
叶羁怀醒来,听见外头有动静。
他起身披好衣服,掀开帘帐,竟看见了韩飞与许兆秋双双站在殿中。
“先生!”
“老师!”
两人刚一出声,堂上的路石峋就抬眸望了过来。
然而见到了叶羁怀的二人就像脱缰的野马,根本不管路石峋就坐在那、看他们就像看死人,纷纷小鸡仔似的跑向了叶羁怀。
韩飞把叶羁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:“先生,他让你受委屈了吗?”
许兆秋梨花带雨地唱起大戏:“老师,他把我悬在刀板上……还逼我给他做扇子!”
路石峋心里不爽,只能眼不见为净地撇开头,但扭开一会儿还是发觉忍不了,起身过来,将两人挡开。
他站到叶羁怀身前道:“姓韩的跟我走,姓许的留给你。”
叶羁怀知道,路石峋一定会把韩飞带走。
这样他与许兆秋两个书生才能全在自己掌控下。
叶羁怀只笑道:“你若有用,都可带走。”
许兆秋一听叶羁怀的话,又迅速嘶嗷起来。
路石峋嗤笑一声,没理这人的控诉,只道:“翁卯也留给你。”
路石峋完全挡住了叶羁怀视线,但叶羁怀知道路石峋身后两个小鸡仔这会儿肯定在张牙舞爪。
叶羁怀望着路石峋轻声道:“平安回来。”
路石峋仔仔细细把叶羁怀看了一遍,转身就将韩飞拎走了。
路石峋走后,许兆秋松了口气,正打算跟叶羁怀好好说说这段时间的遭遇,却见叶羁怀跌跌撞撞跑到门边,紧张地一直望着正在走远的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