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左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。
“你不是一直很享受那些女生崇拜的目光吗,你不是一直仗着家势好耀武扬威吗?”
“我有的时候在想,你要不是个聋子是不是就得牛上天了,也亏你是个聋子。”
哐——
一阵巨响,同学们的目光向两人聚集。
“快去叫老师!喻左今把黄安冲打了!!!”
黄安冲鼻子出血,坐在地上对喻左今大吼:“喻左今你不想帮同学带东西直说就好了,凭什么骂人!”
一瞬间同学们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黄安冲一直是班里的老好人,做什么事都帮,喻左今平时跟他一块,但喻左今不愿意还不说背地里骂人,黄安冲看不下去起了冲突。
“喻左今你打人做什么?”
“不想帮说出来就好了,又没有人逼你。”
“你骂人了是吧,你再骂一句试试!”
“你活该说话那样,给你这副嗓子就是不让你骂人的!”
从那一天起,灰色的校园生活如影随形。
消失不见却在水房排水池边找到的人工耳蜗外机。
水杯里的粉笔灰。
凳子上湿抹布乌黑的水痕,被丢进厕所的教科书。
常滕私立,里面的学生家里非富即贵,都有背景,当时喻左今家里父亲处在市长候选位,母亲的公司刚起步,黄安冲家庭背景也不小,是上市的大公司。
喻左今告诉过爸妈说他被欺负了。
他们说会找老师解决。
一开始老师顾忌过对方父亲的势力管过,但看新闻上对方被选举上的可能性不大,便不想得罪其他家长,把事情归为了小打小闹。
等再次给父母打电话时,他们告诉喻左今要跟同学好好相处。
直到有一天,喻左今走进教室被当头扣了一桶水,校服湿透黏在身上,水桶砸在头上发出闷响。
随即是一阵嘲笑声,喻左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,拿下水桶便是黄安冲带着几名男生嘲笑他的嘴脸。
“啊哦,太子爷生气了,我好怕怕啊。
喻左今眼神阴戾地看着他,水珠从发尾滴落。
嘀嗒——嘀嗒——
那一天,常滕里面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交措。
黄安冲家里人来了,但……
喻左今站在医院走廊,他家里人没来,最后是舅舅出面去谈。
喻左今看着匆匆赶来的舅舅。
“我爸妈呢?”
舅舅难言:“你爸爸工作特殊不好出面。”
喻酆任现在正处市长候选期间,做什么事情都要谨小慎微,不能让人抓住把柄,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压下,如果让对家或媒体报道出来,很容易被摆一道。
市长候选人以官压人,孩子仗着家庭背景欺负人。
不用想,和他竞争的人选不可能放过大做文章的机会。
所以喻酆任没有出面,夫妻一体,喻左今的母亲也不能。
那是喻左今第一次开始不再为父母感到骄傲。
但他仍希望他们能回家。
之后常滕所有露天走廊按上了铁栏窗,像厚重的监狱,一只鸟也飞不出去。
喻左今开始不断打架,只要欺负他的嘲笑他的他都打。
因为他发现了。
只要所有人都怕他,就没人敢欺负他。
他学会了他步入青春期的第一课。
以暴制暴。
第77章
209声响非常, 路过的同学好奇往里看了一眼,大惊失色。
“快!快去找老师!209打架了!”
“我的妈!”
“卧槽!”
宿管老师快速赶来,此时209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。
铁头和常滕私立的教导主任收到消息, 心都要跳出嗓子眼,几乎是接到电话, 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学生宿舍这边来。
铁头的面色尤为沉重郁闷,他来之前还特意叮嘱过盛渊不要打架,不要打架, 几乎是提溜着他的耳朵千叮咛万嘱咐。
然而事情到底是发生了。
“让让!让让!”
“别在这堵着!都回宿舍!”
“都回去!别看了!”
铁头从人群中挤进去,常滕的教导主任紧随其后。
209内一片混乱,盛渊拎着黄安冲拳头一下接一下往他身上砸, 神情狠戾, 动作快速又迅猛,手臂抬起攥足了力气, 像不受理智控制了般, 宿管老师拉都拉不开。
黄安冲鼻血糊了大半张脸,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,脖子往后仰, 伤痛带来的刺激, 让他眼睛翻白。
“住手!别打了!”
“都松手!”
宿管老师把盛渊领口都扯变了行,教导主任眉心突突, 大步上前一双厚重的大手使足了力气把盛渊从黄安冲身上扯开。
盛渊被拉开后还想往前冲,教导主任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到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