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眼燕王妃额头上缠着的纱布，唐婉悠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，此女委实可怜。

“娘娘用如此眼神看臣妾，是觉得臣妾可怜么？”燕王妃撕开杏干，小口地吃起来。

唐婉悠面色微僵，意识到自己神色表达太过直接，抱歉地对齐氏笑了笑：“与其说是可怜，不如说是感慨王妃命途多舛，以王妃的身份，其实可寻觅一生相爱的夫婿。”

就齐氏是杨太傅的外孙女这一点，她的门第便不低，只要不嫁皇室，或是终身不嫁人，她此生大抵都会过得顺遂无忧，无须为内宅斗争吃尽苦头。

“可事情已成定局，娘娘。”最后这声娘娘，齐氏的语气平添了几分绝望的意味。

后宅之斗，她何尝不觉得厌倦？可许多事，就是由不得你选，就是推着你往你厌恶的道上走。如今齐氏实在觉得累了，不想与卫氏争锋相对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
第499章 带了不少吃的

“不，世间事，从来都不会只有一个结果，只看王妃如何抉择，之所以寻不着前路，也许王妃从来没想明白自己想要怎么走，所以才看不清脚下的路呢？”

唐婉悠帮燕王妃斟了一杯茶，此花茶正巧可中和杏干的甜腻，使得口齿生香。

齐氏双手捧着唐婉悠递来的茶盏，看着茶水倒映出自己的面容，瞳孔缩了缩。

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走么？齐氏握紧手中的茶盏，是了，她一直以来，都畏畏缩缩。

燕王与燕王妃之间感情如何，是他们个人私事，唐婉悠不得将事情说得太明白。

她对燕王妃的提点，只能点到即止。唐婉悠是旁观者，意见给出便是，不可过分插手。至于到底听不听得明白，如何选择，就是燕王妃自己的事，唐婉悠无从干涉。

齐氏捧着茶盏久久不语，唐婉悠眯眼一笑，自顾吃着杏干，没说不该说的话。

两人心思各异之际，秋瑾快步走来：“娘娘，唐大人带着许多东西到凤仪宫求见您。”

“大哥？”唐婉悠激动地站起身，可转念一想，担心是相府出了什么事，“本宫就回去。”

唐婉悠手足无措地左右看了看，燕王妃莞尔一笑，起身朝她福身一礼：“臣妾自己在太医院能将自个照顾好，得空就去找娘娘说话，娘娘先去见自家兄长就是。”

齐氏三言两语化解了唐婉悠的尴尬，唐婉悠朝她点点头，与秋瑾等人回了凤仪宫。

唐启云出宫采买了不少东西，赶到凤仪宫，就听闻宫人说她去了太医院，即刻去传话。

皇后娘娘所居的凤仪宫，自唐婉悠住进来后，无论前院中庭，都种满了药草。

“妹妹住在宫中，所见的一草一木，就是眼前这番景象。”唐启云环视周遭，来到一从萱草前，近几日虽没下雪，可之前的积雪还压着有一掌深，不过凤仪宫的雪清理地干净。

“大哥！”唐婉悠一进殿门，就见唐启云立在雪地中，一袭银铠衬得他身长玉立。

听见自家妹妹的声音，唐启云面色一变，偱声望过去，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人：“妹妹！”

兄妹二人许久不见，难得见面，两人的心情都万分激动。唐婉悠握住唐启云的手，心情激动难言：“大哥，今日怎到凤仪宫来，可是……相府出了什么事么？”

一般情况下，男子不得轻易踏足后宫，就是皇后的家人一样不可，而召见家人进宫团聚，一月一次都难免惹前朝议论，唐婉悠身为国母，不得不事事小心。

母亲前不久才进宫与她见过面，说的是相府一切都好，可到底如何，唐婉悠不确定。

唐启云困惑地顿了片刻，才想到自己来得着急，自是让自家妹妹担心，笑着摇摇头。

“相府无事，娘娘安心，今日微臣得以来见娘娘一面，乃是陛下恩准，娘娘快来瞧，微臣特地出宫给娘娘买来您喜欢吃的炸糕，还有核桃酥！看，这是杏仁花糕！”

唐启云将自己买来的东西一一向唐婉悠介绍，光是吃的就数十样，玩意儿数不胜数。

虽说唐婉悠听秋瑾说唐启云买了好多东西，可亲眼所见堆成山的东西，还是石化当场。

“大哥……你这是把集市上有的东西都买来了么？这么多，我怎么能够吃得完？”

唐婉悠失笑，不过还是拿了自己喜欢吃的炸糕先吃了起来，热乎的炸糕入口香糯，外皮炸地酥脆，在唐婉悠看来，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美味。

“娘娘只管吃喜欢的，尝尝鲜，余下吃不完的分给宫人们吃便是，无需自己吃完。”

唐启云将唐婉悠爱吃的逐个摆出来，一般爱吃地稍微摆在后头，教宫人们忍俊不禁。

“不对，今日本该是大哥你当值的日子，陛下为何忽然允你休沐，还恩准大哥来凤仪宫？”唐婉悠很快抓住唐启云话中的疑点，听他方才所言，他应是先在宫中当值，后来才出宫采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