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伸伸手，轻轻拂了拂他鬓前垂下的发丝，喉咙发紧，执起赵岚清的手，轻轻吻在他手背上。怔忪道：“多谢国主。”

然后便起身走了。

留下有些疑惑的赵岚清，望着他的身影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
到底是不知道，吃亏的是谁。

因着疑惑，他在又江离来的时候询问了一番。

“你们互相亲，谁吃亏了我不知道。但是占了便宜的肯定是你！”继续晃荡在窗口的江离不假思索道。

“他而今的修为，已经到了化神以上吧？“

“被一个即将突破化神的大佬一对一双修！你就没感受到自己修为脱胎换骨的变化吗？”

“没有……”赵岚清两手一摊，老实道。“我的修为没有什么精进。”

也确实是没说假话。

赵岚清的修为从原主有记忆起便没有什么起伏，哪怕自己过来接盘，纵是有木怀青这样的良师指点，风吟天这样的益友陪练，赵岚清也没有什么突破的迹象。

反观风吟天呢，修为一日千里，明明化神期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卓越了，这人却还能够在这个时候，继续有突破的迹象。

不是一起修炼的吗？难不成金丹期比化神期还要难修？

赵岚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没底的漏斗，修炼多少也没办法有什么增进。也怪不得原主不愿意修行呢？确实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
“那，你们俩就，都当被狗啃了吧。”江离不愿意多动脑筋，索性直接道。

可转眼从赵岚清那犹豫纠结的脸上看到了隐隐的难色，只能又顺遂道：“不过，修炼犹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”

“说不定不是你没精进，而是如果没有他，你连现在这样的修为都没有呢？”

“左右你就是要说他好话呗？”赵岚清终于反应了过来，幽幽道。

“emmmmm被你发现啦！”江离没有一点不好意思，大大方方道：“可我说的是实话啊。”

“他还挺厉害的。他的师弟小五说，他要提前突破了。”江离漫不经心道：“国师二十载都未曾见过修为松动。他能够在回南短短的日子里，从化神中期到巅峰，很厉害的国主。”

一句话却让赵岚清怔了怔，突然问道：“他为什么想要提前突破？他都已经那么厉害了！”

“谁知道呀？”江离说了几句就离开了。这雁荡城好玩的地方多着呢，每天晚上能够留在这里陪赵岚清说会儿话，已经是他作为侍从最高的觉悟了。

只他走了，倒留下赵岚清心神不宁了，原书中可没有提过风吟天强行突破的事情。

突破虽说是个好事，可强行突破，哪怕赵岚清是个半吊子都知道此事的危险。

虽说作为龙傲天，本该不担心什么。可细想想，自己都能安稳保住白书流一行的命，那便说明，凡事没有那么绝对。

书中没有提到过风吟天强行突破的事情，哪怕被原主囚禁在夜阑宫中折辱也没有过。而今来这一出，实在是让人有些害怕。

……

害怕持续到第二天，赵岚清一夜翻来覆去，刚想把风吟天叫来问问，没想到风吟天自己来了。

今日的清徵宗素寡的白袍上溜了一串金边，连着腰封都不再是平日的素绦，整个人气宇轩昂，看得出来，不少是一些护身的法器。

看得赵岚清眼皮子狂跳，绷着脸急急问道：“你要去干嘛？”

“我隐隐觉得丹田似有松动，怕是要渡劫了。”风吟天似有怔忪地走近赵岚清，摸了摸他的脸，只刚触到，便又放下。留恋地望了他一眼，轻轻道：“别担心，我会回来的。”

“谁，谁担心啊！”赵岚清下意识反驳道。可看到风吟天那郑重的眼神，心里又有些犹疑了，咬了咬唇，还是问道：“会死吗？”

“你是不是强行突破的？”赵岚清总觉得，哪怕风吟天说得云淡风轻的，也不是好事。

只能紧张问道：“不去行吗？”

风吟天没有说话，只朝他莞尔一笑，静静拍了拍他的头道：“职责所在，无妨。”

……

雁荡城周边最为高耸的山上，有一个升仙台。

雁荡城主周韵书生模样，执着扇跟风吟天拱手道：“清徵宗人才辈出，果然不同凡响，断断几日竟真有突破的兆头了。风仙君放心，若是风仙君今日渡劫成功，那雁荡城自当将通行符奉上，再不阻拦风仙君为回南国守疆。”

雁荡城在妖仙两界伫立百年，能够稳定两界不起争端，雁荡城主功不可没。自他而起，通往妖仙两界必得通行符方可通过，这一律令从未为他人破例过。

只是，雁荡城派发通行符却极为严苛，要么如清徵宗那般，以宗门名义上门告知理由讨要，但凡经过一次，便要陈诉缘由。要么，合体之境的修者亲自前来，直向周韵本人求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