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反派又凶又甜(223)
是也,听到风声的的权贵们,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,简直站满了送别的十里长亭,殷切地把赵岚清送出了城。
只有当事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对于别人的阿谀奉承,他谁也没有见。
只一个人在离开了京城的喧嚣之后,躲在马车里发火骂人!
“该死的风成州!他就是故意的!”行往燕州的官道上,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里,一个头戴玉冠的少年边锤着枕头边恨恨道。
只是因着那张脸灼如朝霞,生得格外漂亮。因此哪怕疾言厉色的,也显得没那么狠厉。
“给我小抄的那太监肯定是被他安排的,他是故意的!”
"就是想要把我赶出去。什么去往燕州是个肥差?谁不知道燕州是临燕王的地盘?那家人蛇鼠一窝,猥琐至极!他就是想要让我过去受气!”
“我的小侯爷,这可不兴说啊。”雍英侯府的管家战战兢兢,一把老骨头了,还要为自己的小主子抹一把汗。得亏他们此行带上的都是些伺候过老侯爷几十年的忠仆。要不然隔墙有耳,真让谁听去,传到了那位的耳朵里,赵岚清可不只是被赶去燕州了。
“即便是他做的,可木已成舟,他已经是陛下,已不止是您相看两厌的表哥了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。没有直接撕破脸皮,而是暗中摆您一道,已经够给您面子了。”赵山叹了口气,心里知道此行不妙,却也不敢在赵岚清面前说些什么。只能继续苦劝道:“离开也好……”
“多事之秋,这地方,也不是个好地方。去了燕州,有太后娘娘在,总不会不管您。不然继续待在这里,如今您身份特殊……,不免被人算计。”
不是他杞人忧天,而是消息灵通。这位新皇刚趁乱登基月余,看似尘埃已定,其实却是静水流深,乱党余孽还没打扫干净,里边的弯弯绕绕,足以悄无声息地把人埋了。
单就去往燕州来说,那里虽然富庶,明面上还是和他表哥走得极近的临燕王的封地。
可暗地里……,那里离支持三皇子的逆臣霸占的梧州间隔也不远。
如今本就是风声鹤唳的时候,赵岚清又是这么一个不言自明的身份,任谁一看都知道是他的人。
这个时候让他去燕州?这已经不是明升暗贬了,这是明晃晃地把赵岚清当做吸引梧州那群反贼的靶子,想要赵岚清死!
赵岚清的爹——雍英侯家的侯爷,可是这位正儿八经的舅舅,即便没有对他的从龙之功,可当年却也是在任上任劳任怨死的。兄死荫妹,死后可也是为他的母妃博了个贤良明贞的好名声。狠狠在他夺位路上帮了一把。
而雍英侯这唯一的独子赵岚清,因着父母早早亡故,曾经也是在他母妃的膝下长大的。
不看僧面看佛面,自己的表兄弟都能毫不犹豫地下如此的死手!
人人都说,这位新皇着实心狠手辣。如今看来,所言当真不虚。
只是这些话,却不能够跟赵岚清说。这位小侯爷还未到能够看破不说破,泰上压顶不崩如山的时候。要是知道他表哥对他是这样的狠毒心思,只怕到了太后面前露了马脚,兜不住。
与其明晃晃地记恨人家,不如让他不知道,假意地对人感恩戴德,总能让人怜惜三分。明面上他还是水涨船高,备受当今太后宠爱的小侯爷。也好暗度陈仓,想想别的法子。
只是赵岚清却不领情。脾气刚发到一半,正是兴头上听到赵山说的话,直接翻了个白眼,撇嘴道:“跟我打什么玄虚。不就是他得位不正,如今底下闹得厉害。便把脾气发在我的身上!”
“他个垃圾!”赵岚清又忍不住地锤了怀里的枕头一下,他现在对这位本来就不怎么看得上眼的表哥的恨意达到了顶点!只恨不得眼前抱的是风成州的脑袋。边打着边喃喃。
“怎么就轮到他坐上了这位置。”
“小侯爷……”赵山的那耷拉着的眼皮一颤,立时抬头望向了他。那有些沧桑的眼睛里迸出一丝精光,直直凝视着他道:“平时不懂事便罢了。哪怕您在他的庆功宴上,念了文世渊的诗,他也只是将您贬到燕州。即便背地里骂他,他也只是当做听不见,一笑了之了。”
“只是,关于他怎么得位的事情,今后若是再说这样的气话,哪怕太后娘娘力保您,您也善终不了。”
赵山的声音不大,只是刚说出来的话带着绵里藏针的意味,听得赵岚清一愣,自知自己说错了话,老老实实地闭了嘴。
赵山从小跟他爹长大,哪怕他爹死了,这位幕僚却没有离开侯府,而是做了他府上的管家,忠心耿耿地护持着自己。说是管家,赵岚清已经把他当亲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