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棠觉着元徵的这个脾气来的简直莫名其妙。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。
“你不能封位,这也没关系?”
元徵略有些错愕。
明棠对于封位没有那么多的执念,和一群女人睡一个男人。这事说起来,还能把她半夜给活活给气醒。
“陛下,要让我出宫么?”
明棠故作迟疑了小会,眼里满是泪光。
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能让元徵喜欢一辈子,皇帝想要多少女人都行。年少的情窦初开,在她看来不过是见色起意,新鲜罢了。等到时日一长,见识多了各色各样,也就不会再将她多当一回事。
她上辈子亲耳听同公司的男人说,男人谈一段两段感情,或许还可以指望他对男女感情有点认真,可是谈了多了,在这些男人眼里男女那点子所谓感情也根本就不算什么了。女人千万别指望男人会真的多在乎。
这话在别的男人身上也适用,包括元徵在内。
元徵被她问住,“朕——”
不等他开口说话,明棠已经抢先一步垂首哭了。
“陛下,我的一切都来自于陛下。何况那些贵女出身簪缨世族,我无法与之想相提并论。除了祝愿陛下和皇后夫妻恩爱之外,又怎么敢有其他的大逆不道的想法?”
明棠双手抬起来捂住脸,泪水她挤不出来,也不勉强自己。干脆两手捂住,她还就不信元徵真的还会把她两只手都给扒拉下来,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哭。
元徵手脚无措,那股邪火在见到她捂脸痛哭的时候,就已经消得无影无踪。到此刻更是有些后悔。
他伸手想要拉她,被明棠躲开。
她匍匐于地,留给他一片恭顺的脊背,“妾失礼,告退了。”
说罢,她退到了殿外。
殿外的黄门令见着她如此出来,吃了一惊,“董美人,这是……”
明棠放下手,对黄门令苦涩笑笑,道了一声失礼,急匆匆离开。
这次回宫,自打入宫门开始,就和个陀螺转个不停。才调养妥当的身子,有几分娇贵。来来回回的折腾几下,便有些喘不上气。
以前忙起来,比这更费心费力的多。但她自感没有一次有如此难熬,可能在山里的日子过得太逍遥,以至于再回到宫里,都有些不习惯了。
李鹊儿见她回来,满是诧异,“美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她们都以为要在崇训殿住上两日才能回来,这也是天子给的恩德。谁知还没入夜,董美人就已经回来了。
明棠面有疲色,她让宫人给她端水过来洗漱,随意用了点膳食。酉时之后,外面天黑,她就已经睡下了。
宫内太耗费精神了,她在宫外养回来的,这一天不到都快要被耗费的差不多了。
明棠不习惯留人守夜,宫人们灭了内室里的烛火之后,就到隔壁屋子里簇拥着熏炉聊天休息去了。
锦被里的被炉很暖,明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,迷迷糊糊间,她像是听到外间有什么声响。
她以为是外面宫人在走动,也没有多想。那细碎的声音到了内室。原本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锦被被拉起来。外面的寒气入内,把她冻的一个哆嗦。
明棠睁眼,一股略带冰凉的躯体就钻了进来。
她当时就一个激灵醒了。见到元徵正拉了一半的被子在身上。
这还了得!
明棠差点没一脚踹在他的身上。
“陛下?”
元徵见她醒来了,连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“朕悄悄来的,臻臻要是出声了,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朕在这了。”
他这话说的满是无辜。明棠抓过了另外一条锦被,盖在他的身上。
“陛下怎么来了。这不是陛下该来的地方。”
明棠裹紧被子,浑身上下留露出个头在那儿。
“这宫里哪里是朕去不得的?”
元徵说完,顿了顿,“朕没有让你出宫的意思。”
明棠反应过来,他这是在说白日的事。
“朕原本就没有让你出宫。”元徵拉紧了身上的锦被,她这儿用的熏香和永安殿内的不太一样,带着蜂蜜一样的甜。
“白日说那话,并不是朕厌弃你了又是如何。”
元徵想要和往常一样靠近她,可是身上锦被裹严实了,行动中很是不便。
“朕就是想要看你因为那些女子生气。”
这样他就从中知道她的在意。
明棠无语的望着他,“陛下现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,怎么还弄这些。”
元徵裹紧了被子,“朕没打算弃你不顾。”
明棠望着他,“其实,我都已经想好了,若是陛下厌弃我,我就出家去。”
“做比丘殪崋尼又有什么好的,你不要你的头发了?”
“寺庙里清修,哪里比得上宫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