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我好好的,他才能好好的,对不对?”
李鹊儿挑不出这话里有什么错处,只能跟着点头。
明棠叹了口气,“我和他的心都是一样的呀,想必现在他和我应该是一样的吧?”
元澈在于家里,对着面前的珍馐美味,一时间下不去口。
他修的是道家修身的那一套,道家讲究中庸。饮食适当就好,不能追求口腹之欲。他也对这些东西,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,府里养的几个善于烹饪的庖厨,还是给明棠准备的。
宴会上楼玟也来了。自然是给他那个族侄赔罪的。
族人闹出这么大的事,作为家主和族长,楼玟自然应当出面。
于勉只说几句少年人年轻气盛,就算是把这件事给过了。另外又摆了宴会,把一笑泯恩仇给做到底。
元澈不能饮酒,送到他手边的是葡萄汁液。深红的汁水看起来和宴会上的葡萄酒也没有差别。
他是侍中,于勉特意给他安排了上席的尊位,和楼玟差不多的位置。
楼玟持起金杯对元澈一敬,元澈含笑持起镶嵌着宝石的金杯回敬。
葡萄汁甘甜,但元澈只尝出了些许苦味。
犯相思病的人,恐怕吃什么都是苦的。元澈想,臻臻在路上,应该也和他也是一样的。
作者有话说:
感谢在2023-04-11 20:28:42~2023-04-13 12:04: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狂野癞疙宝 2瓶;
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
第104章 第 104 章
“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, 上回对侍中有多得罪。还请侍中见谅。”那边楼玟抬手对元澈敬酒。
话语说的平静,可是内里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桀骜。
到底是真的掌控了朝局多年的人,哪怕现在权势不如从前那么炙手可热, 可是那股俾睨的气势和做派,也依然没有半点改变。
对侍中不敬, 不是自罚三杯就可以说过去的, 偏生楼玟就是如此行事。将他当做随意可以打发过去的阿猫阿狗。
或许说也不是,毕竟照着楼玟的做派,莫说就是在人府邸里打架, 就算真的杀了人见了血。恐怕他也会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事给挑过去,将人给摘出来。
他们这些人, 早就已经是千年成精的狐狸。做的那些表面功夫,骗得过别人,但是他们自己一眼就看得出来。
元澈捏紧了手里的杯子,他没有接下楼玟敬的那杯酒,只是转眼到别处, 和齐王说话。
楼玟见状也不生气,清河王的脾气摆在那里,从还是个城门校尉的时候, 气性极高, 就算是他, 也不曾卖过半分面子。他要是和其他人一样,被他这杯酒随意的糊弄过去,他反而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鬼了。
“瞧瞧他那样子。”齐王压低了声量, 话语里流露出几分不屑, “都这个时候了, 他还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呢。我出门打仗, 被风吹雨打,南边的太阳老毒,晒在人身上,隔着盔甲都能把人给活活磨掉一层皮。结果回头,倒是叫他们家的那几只跟屁虫捡着了便宜。”
“陛下就是太宠他们,要什么给什么。我都担心,这家哪天能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。”
元澈持着琉璃杯,鲜卑人以琉璃杯为贵,谁家里的琉璃器多,那么这家也就越富有尊贵。紫红的葡萄汁水在琉璃杯里随着他手掌而轻轻晃动。
“可是谁叫陛下信呢,对吧。”
元澈话语里满是感叹,连带着面上的神情,都带着对于长远的悲观。
“我们做臣子的,只能将话全都说到。至于听不听,听到什么程度,那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。”
齐王的眉头皱成了个疙瘩,他直了直背,坐回到远处喝闷酒。
元澈看见,低头继续啜饮杯中的葡萄汁水。
过了小会,齐王又看过来,“总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位置就这么多,楼家占了大半去,那么他们这些人还能省下多少?
“实在不行,待会和于将军一块说。”
元澈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,这举手抬足里,颇有些安抚的意味。
齐王定定的望着他,过了小会,闷着气把琉璃酒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。
宴会办了许久才散,元澈回到府邸里,才入门,他就下意识的往左右张望。等了小半会的功夫,他才想起来明棠去长安了。
这么一想起来,他心头漫过一阵痛苦。分离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,不过经历了多少次,他也从来习惯不了。
他在前庭里呆呆的伫立了小会,然后才慢吞吞的往屋子走。他沿着明棠以往走过的路径,踩在她曾经踩过的地砖上,脚步和她完全重合,元澈这才觉得心头好过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