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郎你刚才干什么?”
元治一听顿时就满肚子委屈,“我一进门,就见着阿兄和阿嫂。我这不是忙着避开么?”
这就是没有成婚的坏处了,兄嫂亲亲我我,可不是恨不得以袖遮面,赶紧跑路。难道还站在那儿瞪着眼看下去不成?
“没摔着吧?”明棠问。
刚才那么大的动静,她赶紧和元澈分开了。不过她的手还在元澈的手里握着。
“回阿嫂,没有。”
天冷身上朝服穿的厚重,摔下去,摔青了有可能,摔出什么好歹还不至于。
元澈点点头,“那就好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说罢,他一手揽过明棠,往后面走。
元治站在那儿看得心酸。
才从宫里出来,难道不应当是兄弟俩好生谈一下如今朝堂上的形势吗?
李鹊儿走了几步,回头看见元治那怅然若失的模样,又返回来,“三郎君赶紧回去吧,明后日大王说不定就要和郎君商量大事了。”
元治正要点头答应,突然一个警醒。他不由得摸摸脸上,难道他刚才还把心里想的全都摆在脸上了,怎么连个侍女都能看出他想什么?
李鹊儿看到元治这样,笑了笑,“那三郎君就赶紧回去吧,天寒地冻,小心别冻着。要做大事,也得身体安康不是。”
她说完,招呼两边的婢女跟着一块走了。
明棠一手挂在元澈的胳膊上,回到房内,让侍女们把她头上的冠钗给拔下来,放在锦盒里收好。
“今日在宫里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元澈等她收拾好之后,出声问道。
明棠张了张嘴,后面还是没说,她扯着自己的袖子。元澈坐在那儿,“可是皇后为难你了?”
虽然当初那件事没人去查,元澈多多少少猜测应当是长秋殿的皇后做的。他和明棠若是被一石二鸟除掉了,最受益的是皇后娘家还有皇后。
明棠摇摇头,“我今天都在崇训殿,没去皇后那儿。”
她回头看他,提着裙摆上了坐床,元澈见状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,“那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闷声闷气把脸趴在他的怀里。
“反正就是不爱去宫里了。偏生太后要我做女侍中。”
做女侍中是好事,但后面听到张贤那话,她就高兴不起来了。
她都已经嫁人了,皇帝还要派人来问问她有没有忘记旧人,这叫什么事。
“不想去的话,就推了。”元澈道,“有什么事,我来承担好了。”
明棠在他怀里露出双眼睛,“真的?”
元澈点头“真的。”
“我已经答应太后了。”
明棠又往他怀里钻了钻,“没事,反正我也就是陪伴太后。”
成太后不是个溺爱独子的性子,不但不溺爱,反而对唯一的儿子还要求严格。元徵就算真的想要胡来,只要她不离成太后左右,也没太大事。
想到这,她又高兴起来。
元澈静静地看她一会忧愁一会儿又喜笑颜开,过了小会他斟酌着开口,“是不是式乾殿那儿有什么事?”
式乾殿是天子寝殿之一,明棠缓缓眨眨眼,“没有呢。”
元澈低头看她,长长的哦了一声,双臂也把她抱的严实了一些,“那就好。”
“我还担心是式乾殿那儿有事,若是真的是式乾殿,稍稍有些棘手。”
元澈状若无意道。
“说起来,我都还没听你说过,你和陛下的事。”
明棠从他怀里抬头,“你要听这个做什么?”
元澈垂首下去,额头和她相抵,“无他,就是想听罢了。”
“这又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明棠提起这个全都是做社畜的怒火和怨气,“我当初在崇训殿呆的好好的,不过是和陛下打过照面一回,就被莫名其妙的提到了永安殿。”
“我在帝太后那儿,每日什么时候起,没什么人耳提面令,也没有人处处提醒我要守宫规。结果到了永安殿之后,每日寅时不到就要起身,必须赶在陛下起身之前。好不容易松口气,那都是在陛下上朝之后。”
“这又有什么好说的?”
元澈被这里头的怨气给弄的一愣,“就这个?”
“难道还能有其他的?”明棠满脸奇怪看他,她想起什么,哦了一声,“陛下有时候发怒会责罚身边的内侍中官。每逢出这事,他们就火烧火燎的拉我去说情。”
元澈陷入短暂的沉默,“在天子身边侍奉,劳累一些也是应当。”
“我听说,陛下对你很是喜爱。”
明棠整张脸都拉下去了,“你说的是那些赏赐吧,我累死累活的,快十年都是睁着眼睛看着天际泛白的,而且还时不时要哄他。这个难道不是我应当的?”
元澈捂住她嘴,他整个人都包拢过来,险些把她在怀里给折了个对折。明棠只觉得自己的老腰快要被他给弄断了,连连挣扎,死命拧他腰上的肉,示意他赶紧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