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棠咦了一声,“那你刚才怎么和三郎说你治得好?”
元澈摇头说没有,见到她就在面前,把她的双臂都给拉过来,一条手臂圈过肩背,另外他还握着她的手掌。
“我只是说不用劳动兄长而已。”
明棠见状,好气好笑,“那我叫人把你上回喝的药给煮一碗来。”
元澈有的这个毛病,但洛阳里宗室朝臣之间来往,喝酒几乎必不可少。所以府中也多少备着药。
“陛下不是知道你不能喝酒。怎么……”
明棠话语还没说完,蹙眉打住。
元徵既然知道,还让人喝了那么多,自然不是怀着什么好意。
她出宫是成太后的意思,从定下到出嫁,明棠没有见过元徵。她那时候只当元徵已经放下了。
毕竟有太多东西比她重要的多。何况她在宫里也不算什么。说是有样貌,可是妃嫔那么多,总会出那么几个出挑的美人。
如今看来,元徵的心眼还真没她想的那么大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明棠坐下,将元澈的头抱到膝上。借着灯火,她能见到他脖颈到脸颊下颌那儿几处肿起。
元澈低低的说了一声难受,又格外柔弱的顺着她的动作,靠在她的膝头。
只恨他到底是男人身段,加上常年习武,即使和文士长得挺像,再怎么造作,他也摆不出柔弱无骨的姿态。
既然摆不出我见犹怜的模样,元澈很干脆的躺在她腿上,满是虚弱。
“没什么。”脸上满是难受,但元澈嘴上还是这么说。
“其实陛下心里有少许不痛快,倒也人之常情。”
元澈丝毫没有将皇帝的那点子为难,放在眼里。
男人么,对只要属于他的女人,哪怕不爱,都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占有欲。能死前网开一面,叫人去改嫁的,都能被世人称作善人。
何况还是她这种,曾经被放在心上的。
“陛下只要用的上我。那么几杯酒也算不上什么。”
明棠听了并没有放松,她把他的衣襟扒开,看着上面的坟起,“我看着心疼。”
元澈抓住她的手,拿到眼前仔细端详。她的手并不是那些贵女们天生的白皙娇嫩。即使很淡了,他也能在她的指腹间摸到稍许的茧子。
那是早年在掖庭留下的痕迹。
“我也心疼。”
元澈一把握紧了她的手,两眼认真的看着她。
明棠啊了一声,元澈喝了酒,又被身边的暖炉一烘,浑身越发的燥热。
他把身上厚重的外袍扯了扯,“我们相遇的太晚了。”
要是他更早遇见她,会怎么样?
元澈脑子里胡乱想着,他必定是会第一眼就看到她。
然后,就把她留在身边,不管是天子还是别的什么人,都别想沾边。
仔细想来,他在这上面,其实也是个狭隘心胸的男人。
明棠听了哭笑不得,“你还痒不痒啊。”
她又看了看,这东西发起来挺麻烦。说话间又发了几个出来。
“快到脸上了。”明棠见到下颌那儿也有了,顿时忧心忡忡,“这怕是不能入宫上朝了。”
朝臣入宫上朝,也是有仪容要求的。元澈这种,怕是宫门都进不去。
元澈把头全都埋在她的胸口,放任自己沉湎温柔乡,“那就不去。反正陛下那儿我也已经把该说的话,都已经说完了。”
“我明日就称病。”
元澈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做好了决定,“陛下那儿这几日怕是看我不怎么顺眼,我也识趣些少往陛下面前戳眼。”
这个时候,婢女把熬好的药给送进来。
明棠取过药碗,递给元澈。
元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碗,“不喂我喝吗?”
他见过她怎么照顾病中的元徵,可谓无微不至。药汤都是由她亲手喂下去。
明棠一言难尽的看他,“这药汤苦得厉害,真的要喂你喝?”
元澈点头。
天子有的,他也要。甚至比天子还要多。
明棠神色古怪,她让人拿了勺子过来,舀了一勺,塞到了他嘴里。
汤药是真苦,入口元澈脸上险些皱在一块。
明棠幸灾乐祸,“看吧,说了一口气更好,非得一口口喝。又不是什么蜜水,这是给自己找罪受。”
她才说完,元澈低头下来,就着她的手把内里的汤药全都喝完。
明棠正要嘲笑他,不料他起身,嘴唇落到她的唇上。草木的清苦随着他的气息渡过来。明棠一把推开他,到处寻水把嘴里的苦药味道给冲掉。
她回头见着元澈坐在那儿坏笑,扑过去冲着他一顿好捶。
元澈一股脑的将她的捶打全都受了。
“你刚刚是要做什么?”明棠被他抱住,手整个的都被他拿他自己的躯体给窝住,完全不好施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