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电视里的刘襄年,陈至谦思绪万千。
他跟樊琪说自己是为奶奶要回繁园,其实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?
上辈子,自己对奶奶和他的恩怨了解并不多,爸爸也不愿意多提这个人。
那时候他刚刚创业,又遇到股灾,市场上资金一下子消失无踪,走投无路之下,决定卖了奶奶的这件遗物。
这件首饰在拍卖会上以一千三百万的天价被刘襄年拍下。
刘襄年通过这条项链找到了他,在调查了他的情况之后,跟他说,他是他的亲爷爷。把当年的往事通通归咎于战争和内地封闭多年。
这种事情自己肯定不能做主,电话打给爸爸,爸爸从内地赶来,揭开了当年的真相,哪怕刘襄年用家财诱骗,他们父子也坚定拒绝。
刘襄年却不死心,在知道自己正在创业,用尽了卑劣的手段,甚至制造了他的得力干将方浩的车祸,想要把他逼上绝路,让自己去求他,认他这个爷爷。
而那个樊琪,先是过来想要劝说他认刘襄年,后来又公开了婚姻,闹得满城风雨。
后来樊琪出事,流言漫天,都说是他杀了樊琪,实际上的幕后黑手是刘襄年。
把年轻的自己推入无底深渊,生死不能,偏偏刘襄年临死的时候,还要见他一面,还跟他说:“你是我的骨血,为什么就不能低头呢?”
刘襄年的这一点血脉执念,让他一生活在愧疚中,对不起好友,也对不起疼爱他的樊家好婆和樊家爸妈,还有枉死的樊琪。
这种恨哪里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?
老天让他重来一回,他只想好好地收拾刘襄年,可好像出现了变数,来了这个樊琪。
樊琪在卫生间洗澡,想来想去不对啊!自己好像漏掉一件事,她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跟陈至谦离婚才是主要目的,自己怎么就本末倒置了呢?
洗好澡,她拉开卫生间门,见陈至谦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,叫:“陈至谦。”
陈至谦回头:“洗好了?”
“嗯!”樊琪擦着头发,过去坐下,“我跟你商量个事儿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咱们要不要找个时间,回去把婚给离了?就是你先帮我瞒着我爸妈,不让他们知道就好了。”樊琪怕他不答应,补一句,“你也知道,我不会再去拍戏了,他们担心的问题不存在了。不过我爸肯定希望我回家。”
陈至谦脱口而出:“这么着急吗?”
“也不是着急,只是这个东西对你我总归是束缚,对吧?万一你要是在学校里遇见个漂亮妹子,追起来也没个心理负担。”樊琪挤牙膏刷牙。
“你要找对象了?”陈至谦问她。
“没有,咱俩就是爹妈觉得合适,我们自己都认为哪儿哪儿都不合适,扯了证,躺一张床上都互相没兴趣。你说挂着这张纸算什么意思?”
陈至谦认可她的想法,就是之前的樊琪,他也想离婚,而现在这个,有想法,看起来也有养活自己的能力,更何况刚刚她那一番发自肺腑的对奶奶的言论,证明她是一个品格端正的姑娘。根本用不着这张结婚证来约束,他点头:“好啊!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,我们一起回上海,悄悄把证办了。等以后找合适时间跟双方爸妈说清楚。”
“我明天考试,考完试就有空了。”
“嗯,你明天考完试,我们商量着安排。”
樊琪进去刷牙,陈至谦去房间里拿衣服准备洗澡。
陈至谦进卫生间,樊琪跟他说:“我进去看会儿书。衣服在洗衣机里,你洗好澡帮我拿出来。”
“好。”
陈至谦洗了澡,从洗衣机里拿了衣服出来,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细,推门进房间,想要叫樊琪晾衣服,见她抱着书靠在床头,已经睡了。
替她把衣服晾了烘上,他抽走了那本书,看了一眼她脚跟的帆布袋,放了进去。
“樊琪,睡下去点。”
听见他的声音樊琪迷迷糊糊:“哦哦!”
她往下一钻,躺平了。
陈至谦看着床上的人,T恤都快卷到胸口了,雪白的肚皮露在外头,他展开了毯子给她盖上,又走出去,收拾了一下浴室,淘了明天早上烧粥的米,放在砂锅里用清水浸泡着,明天清早烧粥更快些。
收拾好进去,陈至谦把自己的衣服挂上,太晚了烘干机不开了,影响睡觉。
陈至谦把樊琪往里推了推,有了个睡觉的地儿,他关了灯,躺下了,那条胳膊又压到他身上了,脚又翘了上来,跟树袋熊一样抱住了他。
陈至谦伸手想要扯开她的手臂,放到她的手上,她手上肌肤滑嫩,想起刚刚她说的话,他们扯了证,躺一张床上,互相没有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