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觞躲在暗处,偷笑的看着李涵被光禄寺的小吏欺负,灰姑娘捡豆子这种经典戏码怎么可以缺少?很好,该到自己这个“仙女教母”出现的时候了。
刘觞施施然走出来,道:“怎么回事,为何大声喧哗?”
刘觞一出现,仿佛自带耀眼的光环,那些光禄寺的小吏是经过排练的,看到刘觞立刻前呼后拥,马首是瞻,一口一个大人。
刘觞站定在李涵面前,官架子十足,道:“这一地的豆子,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光禄寺的官员支支吾吾。
刘觞道:“一定是有人不小心洒了豆子,捡了便是,要不然……我来替你们捡?”
“不不不,不必了,怎么敢劳烦大人?”
刘觞道:“那既然如此,我便带着我的部员回去了。”
“大人请,大人请!”
刘觞对李涵道:“小部员,走吧。”
李涵还以为今日要被几个小吏欺辱,哪知道还未屈膝跪在地上捡豆子,便被刘觞所救,刘觞的形象无比的高大,仿佛闪烁刺眼的光环。
刘觞见他发呆,拉住他的手道:“走啊。”
两个人走出光禄寺,往良酝署的方向而去,李涵一直没有说话,刘觞转头去看他,见他垂着头,眼珠子有些发红,挑眉道:“怎么,感动的哭了?”
“谁哭了?”李涵抬起头来瞪他:“谁叫你多管闲事?”
刘觞故意一脸仗义的道:“谁叫你是我的部员呢?我的人,自然不给旁人欺负。”
李涵又道:“谁……谁是你的人?”
他虽这么说,但是表情柔和了不少,罢了轻声道:“今日……多谢你了。”
刘觞挑眉,小作精跟我道谢了,说明已经软化成功。
刘觞笑道:“无妨无妨,以后都是自己人了,走吧,带你去看看良酝署。我跟你说,你可是有福气的,我在良酝署的时候,因为上司苛责,天天搬砖,累死累活的,如今你到了良酝署,我是你的顶头上司,我这个人就亲和许多了,不会难为你的。”
李谌升迁刘觞为良酝署令,让李涵做了良酝署副令,他本是想看两边掐架的,毕竟李涵叛乱,刘觞又是他的细作,李谌这一举动就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,看他们窝里斗。
哪知道……
李谌道:“良酝署那边,有什么动静么?”
鱼之舟这两日一直在观察良酝署,摇头道:“回陛下,没什么动静。”
李谌不信:“李涵被革去王爵,进入良酝署,他便甘心做一个小吏?”
鱼之舟道:“小臣也是奇怪,但良酝署这两日极为安静,而且新上任的令与副令,据说……相处的十分和谐。”
李谌的脸色难看起来,难道朕不应该将李涵与刘觞放在一处?他们昔日里便是主子和从者的关系,如今又安排他们在一起,难道让他们走的更近呢?
李谌越想越是熬心,正好看到了吐蕃使团入京的文书,将文书啪的一声扔在案几上,道:“吐蕃使团即将入长安,这次接风燕饮朕十分看重,鱼之舟你去传令,告诉良酝署,今年的酿酒考核提前准备,良酝署上下,无论是令还是副令,都要亲自酿酒,朕会亲自检查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朝廷中的官员每年都要经过考核,并非上任之后便高枕无忧了,良酝署也有自己的考核,良酝署的职能便是酿酒,因此考核内容自然是酿酒。
天子的指令很快传到良酝署来,每年的考核虽然是考试,但也是选拔人才的机会,尤其这次陛下十分重视吐蕃的使团,若是能借着这次接风燕饮的机会,让陛下对自己酿造的酒水青睐,可是高升的最佳捷径。
众人一听,立刻欢喜起来,全都跃跃欲试。
李涵则是皱着眉头道:“我不会酿酒啊。”
刘觞接口道:“我也不会。”
“什么?”李涵奇怪道:“你不会酿酒?”
谁不知晓,当年王太后的弟弟王岁平,便是因着王觞酿酒的手艺出众这个由头,把他安插在良酝署的,天子饮过他的酒都赞不绝口。
刘觞摸了摸下巴,道:“没事,不就是酿酒嘛,咱们不是有谱子吗?”
他说着,拿来一个大坛子,把梅子一股脑倒进去,道:“我决定了,酿梅子酒!酸酸甜甜的,一定好喝!”
刘觞在现代喝过梅子酒,梅子酒加米酒,再加一些牛奶和桂花进去,那便是奶茶店很流行的桂花酿奶,分外醇香可口。
“嗯——放一点盐,对,还要放一点盐进去。”刘觞端起盐罐子。
李涵眼皮狂跳:“你干什么?放一点,不是让你放一罐子!”
“是吗?”刘觞道:“这么一大坛子呢,我觉得应该多放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