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觞:“……”
程熙之咂嘴道:“阿觞兄弟,要我说你,你真是不知足啊!陛下啊,那可是陛下啊,长得俊美,还年轻,不像陆品先,都是个老男人了!”
刘觞眼皮狂跳,陆少将军好歹是个少将军,还未过三十,怎么就成老男人了?
程熙之掰着手指头数着李谌的优点:“陛下还……还温柔,对你百依百顺,不像陆品先那个坏蛋,让他把猎物让给我都不行,还要……还要教育我,我是找了个男人啊,还是找了个爹啊!”
刘觞:“……”的确,李谌年纪小爱撒娇,压根儿没有爹味儿,而陆品先底线分明,做事一板一眼,冷静稳重,的确有一点点爹味男友的感觉。
刘觞无奈道:“其实陆少将军对你也很好的,没有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吧?平日里嘘寒问暖,那么温柔,你的屋舍,还是陆少将军出钱买下来的,他给你默默做了那么多事儿,还不声张,不求回报,是真的对你好,你看看你最近,都滋润了不少,胖了。”
“胡说!”程熙之醉醺醺的摆手道:“我没胖!没有,你才胖了!你胖!”
刘觞道:“要我说,你就是作,小作精一个,你就是仗着陆少将军宠着你,所以作天作地。”
“你胡说!”程熙之继续反驳:“你才作!你作你作!你也仗着天子宠着你,不然天底下的人,谁敢与天子吵架?还不被砍……砍头啊?”
刘觞一愣,是啊,如果天底下有人敢与天子吵架,肯定会被拖出去砍头的,没道理让他滚。
虽然觉得程小三说的是歪理,但刘觞莫名觉得还是有道理的,就算是李谌再生气,也只是逞口舌之快,说一些口不择言的话,但是并没有实质的伤害过刘觞。
小灰灰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,歪着头,尖尖的耳朵抖来抖去,趁着二人不注意,偷偷去瞥地上的酒坛子。
它用小脑袋将酒坛子撞倒,“咕咚”一声,酒水缓缓的流出来,小灰灰果然是个小怂包,被酒水吓得后退了两步,但很快又好奇的上前,像一只小猫咪一样,用小爪子沾了沾酒水,伸舌头要舔。
“诶,儿子!”刘觞一把抱起小灰灰:“你不能喝酒。”
小灰灰:“嗷呜?”
“汪汪汪汪——!!”
“汪汪!!”
远处传来犬吠的声音,好像是犬笼中的猎犬在叫,起初并没有人在意,毕竟猎犬叫两嗓子也是常事儿,但是一只猎犬叫起来,第二只也跟着叫起来,然后是第三只,第四只,狂吠声连成一片。
程熙之掏了掏耳朵:“猎犬怎么都叫了?好吵啊!”
刘觞看向犬笼的方向,道:“不知道啊,平时不是挺安静的吗?”
程熙之道:“或许是契丹进贡的那几条水土不服罢?”
昨日耶律延木献上了一些猎犬,因为一个个姿态英武,李谌很是喜欢,将这些猎犬交给太仆寺的官员,与带来的猎犬一同饲养在犬笼中。
刘觞奇怪道:“水土不服的话,昨儿个怎么没见水土不服?”
“汪汪汪——!!!”
“呋——呋——呋——”
哐!哐——哐——
猎犬不只是狂吠,还疯狂的冲撞着笼子,仿佛发癫了一样,金属的笼子被冲撞的哐哐作响,几乎不敢重负。
有人突然大叫一声:“不好了!猎犬咬破笼子跑出来了!”
暴虐的猎犬竟然咬破了笼子,所有的猎犬仿佛受了刺激,一个个冲出笼子,扑向营地的空场。
“快,抓住猎犬!在那边!”
“那边也有!”
“抓住它们!”
猎犬冲入营地,狂吠怒吼,不停的向四周冲撞,让刘觞奇怪的是,这些猎犬竟然不怕火焰,按理来说动物都是怕火的,小灰灰就很怕火,看到篝火都会绕道走。
而那些猎犬,横冲直撞的跑过来,竟然直接越过篝火,甚至有的被火焰燎到了毛皮也不知躲闪,仍旧发疯的就扑咬。
“宣徽使,当心!”程熙之大喊一声。
一个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扑向刘觞,小灰灰裂开呲牙“嗷呜!”大吼一声,也扑过去。
猎犬被小灰灰带了一个跟头,并没有扑中刘觞,但猎犬被咬了一口,因着见血的缘故,兽性大发,更加凶猛彪悍。
刘觞急中生智,抄起地上的篝火木条,扔向猎犬,大喊着:“儿子,快回来!”
小灰灰颇有灵性,听到刘觞的呼唤,立刻向后纵跳,带火的木条砸在发疯的猎犬身上,小灰灰直接跳到刘觞怀里。
那猎犬被燎伤了毛皮,发狠的狂叫,三两下将火焰扑灭,竟然又朝着刘觞扑过来,十足的执着。
“快跑!”刘觞抱着小灰灰撒腿就跑,扯着醉酒反应迟钝的程熙之,道:“快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