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觞主动道:“那就交给我,我亲自去收购阿芙蓉。”
李谌点点头:“朕就是这个意思,还要劳烦阿觞你亲自跑一趟。”
“不劳烦的。”刘觞笑眯眯的道:“只要陛下给的福利多,我便不会觉得辛苦。”
“福利?”李谌挑眉:“阿觞想要什么福利?”
刘觞嘿嘿一笑:“陛下……你还记得上次那套喜服么?”
“记得。”李谌说起来一点子也不害羞:“阿觞哥哥还亲手将谌儿的喜服脱下来了呢。”
鱼之舟:“……”已经听不下去了。
刘觞搓了搓掌心,道:“其实还有另外一套……女服,陛下要不要试着穿一穿呢?”
李谌:“……”
鱼之舟:“……”
刘觞亲自负责收购阿芙蓉的事情,第二天开始便实行起来,足够他忙碌的。
刘觞一大早便出了宫,亲自去收购这些阿芙蓉,但凡收购,贴上封条,令神策军亲自押送回大明宫,让御医崔岑验看,不得有误。
他跑了一天,眼看着天色昏黄,累的是腰酸背疼。其实真正的阿芙蓉并不多,但是架不住阿芙蓉并不普及,很多药铺听说朝廷收购,便拿出很多“阿芙蓉”来,刘觞跑过去一看,全都是假的,还有鱼目混珠的。
刘觞累的不行,瘫在金辂车中准备回宫,车子粼粼行事,突然一个急刹车,刘觞差点在金辂车里滚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刘觞的帽子都摔掉了。
“宣徽使,小人该死!小人该死!”驾士连连道歉:“是……是一个醉汉,突然闯出来,惊扰了马匹。”
“醉汉?”刘觞定眼一看,这附近是月灯楼,那可是窦扶风在长安开的最大一家酒楼。
那醉汉突然冲到金辂车的车驾前,指着金辂车哈哈大笑:“诶!宣、宣徽使!”
刘觞惊讶的盯着那“醉汉”:“程三公子?”
竟然是程熙之。
程熙之面颊通红,一脸醉醺醺的模样,走路打晃:“宣徽使真的……真的是你啊!”
他说着,来到车驾边,拉住刘觞的手,道:“喝、喝酒!宣徽使,走,咱们去喝酒!”
刘觞被他从金辂车上拉下来,驾士赶紧阻拦:“哪里来的醉汉,快起开,这是宣徽使,小心冲撞了车驾!”
程熙之道:“我找的就是宣徽使……我、我和宣徽使是好兄弟,我们还嘴对嘴……唔——这样的做过人工呼吸呢!”
刘觞头疼不已,道:“都说了给你做人工呼吸的不是我,是陆品先陆少将军。”
“胡说!!”程熙之摆手道:“才不是他!才不是他!他不可能那么好心,他……只会咬、咬我!”
刘觞见他醉成这样,有些不放心,道:“程三公子,要不然我送你回驿馆罢,天色都要黑了,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。”
“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!”程熙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:“又不是小娘子,在外面如何不安全?”
刘觞:“……”男孩子也不安全啊。
程熙之又道:“我不!我不!我就不!不回去,不会驿馆!我不回去——”
他说着,又是蹦,又是打挺,大庭广众的十分扎眼,刘觞揉了揉额角,也觉得有些丢人。
刘觞道:“好好好,那你要去哪里?”
“我要喝酒!”程熙之嘿嘿一笑,扒着刘觞:“走,咱们去喝酒!”
说着,摽着刘觞进了月灯楼,跑堂的前来招呼,惊讶的道:“程三公子,您不是刚刚离开么?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喝酒!喝酒!”程熙之哈哈笑道:“我和我兄弟来喝酒,要最好的酒,都拿上来!”
刘觞怕程熙之撒酒疯太丢人了,干脆带他进了雅间,道:“程三公子,你怎么喝成这样?”
程熙之打了一个酒嗝,拍着桌子,义愤填膺的道:“宣徽使你不知道!你不知道!!你真的不知道啊!”
刘觞:“……”我的确不知道。
程熙之一脸委屈,抿着嘴唇呜咽:“程怀瑾那个坏东西,坏胚!太坏了!他呜呜呜……他竟然赶我走,赶我走!”
“赶你走?”刘觞迷茫。
程熙之断断续续的道:“他……他当上了节度使,就……就要对我们这些兄弟赶尽杀绝了,赶尽杀绝!他今天早上下令,不让……不让我们回沧景,不让我们回去啊!沧景是我的家乡啊!我从小在那里长大,凭什么……凭什么不让我回去,凭什么?”
刘觞恍然大悟,他今日不在大明宫中,所以没听说这个消息,怕是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,程怀瑾已经下令,不让程家的一干兄弟回到沧景,而是将他们留在长安。
唐朝的节度使作乱不在少数,兄弟之间作乱更是数不胜数,很多人为了争抢节度使之位,简直是见缝插针,有空就兵变。李谌给了程怀瑾这个特权,可以任免他这一干兄弟的去留,所以程怀瑾已经下令,不让程家兄弟回到沧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