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,郭郁臣给自己打气,挺胸抬头深吸一口气道:“巡逻,还是巡逻去罢!”
“何人在哪里!”郭郁臣还没走几步,警戒的发现枢密院院墙外面,有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,仿佛是刺客。
他大步冲过去,大刺客竟然不躲闪,也不逃走,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蹲在地上。
郭郁臣定眼一看,震惊的道:“陛、陛下?”
竟然是天子李谌!
李谌蹲在枢密院的墙外面,探头探脑的往里看,对郭郁臣道:“大将军,宣徽使可在里面?”
一提起这个,郭郁臣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点点头道:“回陛下,是在的。”
李谌深深的叹了口气,仿佛第二个泄了气的皮球,刘觞跑到枢密院来了,看来是要给朕告状的,朕这么进去,枢密使会不会把朕乱棍打出来?对朕的成见便更大了,往后给朕使绊子怎么办?
“唉——”李谌长长的叹息。
“陛下?”郭郁臣奇怪:“因何叹气?”
李谌幽幽的道:“大将军,有酒么?”
“酒?”
李谌想要饮酒,正巧郭郁臣心中也十足郁闷,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,便聚集在一起,弄了一些好酒,跑到太液湖去饮酒。
两个人坐在太液亭中,李谌直接对着坛子干,道:“大将军,你说……这心里头放着一个人,是不是很难?”
“啊?”郭郁臣一惊,心虚不已,瞥了一眼李谌。
“可、可能罢。”郭郁臣本就不擅长说谎,因此只能搪塞。
李谌哪里说的是他,分明是自己,幽幽的道:“太难了,你说该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”郭郁臣也很苦恼,自己好像不是很擅长和刘光相处,没错都是刘光说了算,郭郁臣十足没有主见,这么一想,便觉得自己十足没用,枢密使会不会很嫌弃自己。
“唉……”郭郁臣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李谌奇怪的道:“大将军,你也有心事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郭郁臣赶紧摇手。
李谌根本没有怀疑,压根儿没心情去怀疑,又道:“心仪一个人,是不是需要对他表明心迹,若是一直藏在心里,是不是不对?”
虽然……
李谌心想,自己已经吐露心迹失败了一次,但失败了也不能气馁,没准儿第二次便成功了呢?
“表明心迹?”郭郁臣震惊的道。
他与刘光在一起很久了,说是在一起,其实郭郁臣也不确定,他们只是在各自有空的时候,每次都是刘光主动邀请之下,郭郁臣才会偷偷的去枢密院一趟,乘着夜色做一些亲密的事情。
当夜郭郁臣便会匆匆离开,因着作为神策军右军指挥使真的很忙,第二天还要去值班,根本无法留下来过夜。
刘光也从不款留他,也不多说。
郭郁臣实在不明白,这是不是在一起了,若说是在一起,他们除了做一些亲密的事情,其余的时候见到了和普通同僚没什么区别,但若说没有在一起,刘光为何会与自己做这等亲密之事,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呢?
郭郁臣的心窍登时中了一箭,自己根本没有对刘光吐露过心迹,那……那这算什么?
现在吐露的话,会不会太晚?
“诶,大将军?郭将军?郭郁臣,朕与你说话呢。”
刘觞在刘光那里留宿了一夜,睡得十分舒坦,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,伸了个懒腰,又和刘光一起用了朝饭,这才离开了枢密院。
他走出枢密院没有多远,便看到有人转磨一样在原地打转,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一头牛。
“小郭将军!”刘觞走过去笑道:“在等我阿爹么?”
“不不不,”郭郁臣道:“宣徽使,郁臣在等你。”
“等我?”刘觞奇怪:“是有什么公务,要和我宣徽院交接吗?”
“也不是……”郭郁臣左右看看,似乎生怕碰到了刘光,赶紧拉着刘觞道:“宣徽使,快与我来。”
“做什么偷偷偷摸摸啊。”刘觞奇怪。
郭郁臣拉着他走了好远,两个人躲在一处偏僻的偏殿墙根下面,郭郁臣这才小声道:“宣徽使,郁臣有一个事情,想要请教宣徽使。”
刘觞更加奇怪:“什么事情?”
郭郁臣组织了一下语言,道:“宣徽使,再过几日,便是枢密使的生辰了……”
刘觞点点头,是这么个回事,过完了清明节,也就快到阿爹的生辰了。
郭郁臣道:“我……我想准备一个礼物送给枢密使,但是怕自己太笨了,准备的他不喜欢,所以想要请教请教宣徽使。”
“就这?”刘觞道:“咱们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,小郭将军你就问这些?”
郭郁臣低声道:“郁臣想要给枢密使一个惊喜,所以……不宜声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