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匪!又是马匪!
商队本想立刻上路,哪知道马匪来得如此之快,踏着黄土围攻而来,将他们围在中间。
“哈哈哈!今天又有肥羊了!”
“是啊,自从二当家做了咱们大哥,这日子就好过起来了!”
“就是,以前的崔大当家不让咱们打劫,啐!马匪不打劫,难道念佛啊!”
“啊哈哈哈——”
马匪们将商队围住,商队虽然有一些护院,但是远远不及马匪厉害。
刘觞紧紧抓住李谌的手,示意他不要出头。那些马匪虽然看到了他们,但是并没有认出来,还以为他们也是商队的一员。
孟簪缨道:“各位英雄好汉,我们的银钱都在这里,你们全都拿去,只是请各位不要伤人,把我们都放了罢!”
“放了?”马匪大笑:“看你这小子,细皮嫩肉的,家里很有钱罢?”
孟簪缨干笑道:“只是做些小买卖,各位英雄只是图银钱,这些都是,是我们所有的银钱,都给你们。”
马匪却道:“你这么有钱,若是抓了你上山,你的家人必然要出更多的银钱来赎你,对也不对?”
孟簪缨脸色瞬间煞白,没想到这些马匪如此贪得无厌。
马匪哈哈大笑:“全都给我抓起来!!女的带回去享用,男的便让他们写下家中地址,上门给我讨要赎钱!”
“动作快!给我绑起来!”
“要是敢反抗,就一刀给我宰了!”
商队里还有一些女眷,吓得尖叫哭泣出声,那些马匪似乎很享受女眷的哭声,反而更大声的恐吓。
李谌气得头皮发麻,想要出头,刘觞一把抓住他,低声道:“他们人多,你又受了伤。”
李谌实在气不过,这天下还有王法么?马匪竟如此猖狂,还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。但是刘觞说得对,现在不能逞匹夫之勇。
“绑起来!快!都带走!”
马匪将众人绑起来,串在一起,统统往山上驱赶。
这一片山头连绵不绝,地势非常复杂,李谌眯着眼睛,暗暗记住上山的路线,走了很久,将近正午之时,才看到一片云皑之中拔然而立着一座山砦。
那山砦的规模还不小,掩藏在大山之中,想必非常难找,如不是土匪自己带路,山下的府衙对他们也无能为力,清剿起来非常困难。
马匪推搡着众人,将他们带进山砦,关入柴房。
走了一上午,李谌的伤口完全撕裂了,被马匪一推,“嘭——”直接摔倒在柴房地上,他双手又被绑在身后,根本无法挣扎。
“谌儿!谌儿!”刘觞赶紧跑过去。
马匪道:“老老实实在这等着!会有人来给你们写地址,亲自上你们家要赎钱!给了赎钱才能走人,否则……哼!”
嘭!
马匪狠狠一带门,走了出去,外面还留下几个人守着。
“谌儿……”刘觞挣扎过去,但是他的双手也被绑在身后,根本无法扶起他,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谌的小腿不停的溢血。
孟簪缨惊讶的道:“糟了,他的伤口撕裂了,又流血了!”
这么多血色,大家自然都看见了,李谌白了他一眼,安抚的对刘觞道:“无妨,只是有点撕裂,都不疼,没事儿的。”
“自然无事。”
这个时候,一个声音幽幽的从柴房深处传了出来。
原来在他们被押入柴房之前,柴房中已经关押了一个人。
那人身上并没有五花大绑,双手双脚都很自由,不止如此,他在柴房里还有一方案桌,桌上摆着笔墨纸砚,正悠闲的写写画画着什么。
刘觞不由去打量那人,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,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,看起来像是个风度翩翩的郎君,说不出的雅致脱俗。
一双狭长的丹凤眼,眼尾微微上钩,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本该显得薄情冷酷,但生在这样一张脸面上,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。
刘觞见过的美人儿很多,阿爹刘觞就是一个,还有卧底教坊的琛璃,各有各的美,眼前这个白衣男子与刘光琛璃比起来,毫不逊色。
“美……美人儿……”
孟簪缨痴痴的看着那男子,一脸呆呆的模样。
商队头领恨铁不成钢的道:“少郎君,这、这都什么时候了!您怎么还有心情欣赏美色啊!”
那白衣男子美则美矣,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,加之他突然出现在柴房,还在悠闲的伏案写字,仿佛鬼魅一样,便更加不真实。
刘觞仔细打量了一番,发现那男子的皮肤异常白皙,白得几乎透明,加之他总是在微微咳嗽,双肩微微颤抖,好像久病缠身一般,十分虚弱。
白衣男子都没有看他们一眼,自顾自的写字,道:“的确无事,再过半个时辰,不,不到半个时辰,你们就可以给这位小兄弟收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