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宣徽使,当心!”鱼之舟连忙搀扶,被刘觞带着向后倒去,“嘭!”一声靠在假山石上。
刘觞这一扑,倒成了地地道道的壁咚。
刘觞这下子扬眉吐气了,鱼之舟的身量比自己瘦小,壁咚起来完全没负担,嘿嘿一笑,干脆把另外一手也抬起来,按在假山石上,不让鱼之舟离开。
鱼之舟靠着假山石,低声道:“宣徽使,您饮醉了。”
“没有!”刘觞道:“本使……清醒的很!”
“小鱼儿……”刘觞砰砰拍着自己的胸口,豪气干云的道:“你……长得好可爱啊!哭起来……哭起来也好——可爱!我从小就想要个弟弟,你做我弟弟好不好?”
鱼之舟:“……”万没想到,宣徽使会这样说。
刘觞见他不回答,便道:“做我妹妹也行,妹妹也行!”
李谌应酬着吐蕃使团,一抬头,发现刘觞不见了,便道:“宣徽使去了何处?”
“回陛下,”一个内侍回答:“宣徽使饮醉了酒,方才已然离席了。”
饮醉了?
李谌有些不放心,刘觞素来都不多饮酒,今儿个反而醉了,今日可是升坛的大日子,也不知没庐赤赞会不会搞什么小动作。
李谌站起身来,干脆走出了宴厅,准备去宣徽院看一看。
他一路负手快走,在太液湖附近似乎听到了刘觞的声音,那佞臣的嗓音李谌一辈子也忘不掉,本已经走了过去,连忙后退了两步,侧头去看。
果不其然,正是刘觞!
何止是刘觞,还有鱼之舟!刘觞将鱼之舟壁咚在假山石上,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别馆之中,李谌壁咚着刘觞的景象。
旁边几个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,该望天的望天,该看地的看地,屏住呼吸,谁也不敢多说一句。
醉酒的刘觞脸色殷红,眼眸水汪汪的,两只手向前伸出,费尽全力,甚至微微垫脚的壁咚着鱼之舟,那动作没有半丝的风流倜傥,反而像是……
像是在邀吻!
轰隆——李谌的脑内仿佛海啸一般,怒气排山倒海的而来,朕担心今日升坛多有是非,这佞臣竟然在此逍遥快活?
李谌大步走过去,冷眼抱臂,眼神幽幽的盯着刘觞。
刘觞“嗯?”了一声,感觉到一片阴影压下来,乌云一样笼罩着自己,不止如此,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很多,小太监们更加战战兢兢。
侧头一看,笑道:“好像陛下啊?”
李谌:“……”什么好像,朕就是陛下。
鱼之舟连忙低头一钻,从刘觞的壁咚中钻出来,作礼道:“拜见陛下。”
“嗯。”李谌淡淡的应了一声,道:“朕有些醉酒,便不回去了,你回去告诉枢密使,让他招待好吐蕃使团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鱼之舟本分的应声,立刻离开,往宴厅而去。
“诶!别走啊!小鱼儿啊!小鱼弟弟!你还没答应做我弟弟呢!”刘觞挥着手,试图拦住鱼之舟。
不过很可惜,李谌一把抓住刘觞的手腕,强硬的将人转过来,迫使他看向自己,气压很低的道:“宣徽使倒是喜欢认弟弟?”
朕一个弟弟还不够么?还要招惹旁人!
刘觞眼中却没有李谌,被李谌拦着,还使劲往前窜,道:“小鱼儿!小鱼儿……”
李谌气得七窍生烟,若不是为了维持天子的威严,此时已然发火了。
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拦腰一把将刘觞扛起来,直接挂在肩膀上。
“啊呀!”刘觞大喊一声,头朝下挂在李谌的肩膀上,使劲扑腾着,不停挣蹦。
“放、放我下来……”
“好晕!放我下来……”
“唔!我要吐……要吐了!”
李谌黑着脸,将刘觞扛进了紫宸殿,紫宸殿中的太监宫女根本不敢多说一句,连忙退了出来。
“唔……我真的要吐了,吐了!”刘觞大声威胁着,李谌这才将他放下来,直接扔到龙榻上。
刘觞摔在龙榻上,又哎呦了一声,鼓秋了好几下,这才爬起来,捂着嘴巴道:“我要吐!”
李谌拦住他,大手一捏,掐住刘觞的腮帮子,不过并没有用力,只是让他看向自己,恶狠狠的道:“不许吐,憋回去。”
刘觞的腮帮子被他捏的像小鸡一样,嘟着嘴巴道:“吐都不许……你这人……太、太霸道了!”
李谌低声道:“谁让你到处去认弟弟。”
罢了自言自语的道:“骗朕一个人唤哥哥,还不够么?”
别看刘觞酒醉,却听到了,哈哈一笑道:“因为小鱼儿比你可爱!”
“你敢说朕没有旁人可爱?”李谌一时起了争抢好狠之心,道:“就算是可爱,朕也是独一无二,无人可以超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