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之病态大佬总想圈养我(266)
若不是她脚上多了根纤长的链子,她都要以为昨夜那是梦了。
银制的锁链精巧,长也轻,挂在脚上没什么感觉,只在行走间于裙摆下泄露些清脆响声。
这长链叫顾瑛坐立难安,她一闭上眼就是昨夜傅彻轻巧杀人后,笑着吻过来的样子。
要留在这里吗?顾瑛不知道,但她不想只看见这一方院落之上的天空。
脚踝上的东西怎么拆都拆不开,顾瑛顺着找到银链尽头,用捣药的杆子生生捶断了那长链,又假装复原免得婢女发现。
婢女会在傍晚散开,而傅彻得忙到夜深了才能来找她,所以中间有一段时间她可以抓住空隙逃跑。
为着让婢女们放下警惕,她一天都很乖,时不时对她们露出个软和的笑容,笑得那两个婢女越发愧疚。
顾瑛认真盘算着,她那点动静哪能瞒过习武之人?但婢女们谁都没说话,只是照常伺候起居,于天黑之前悄然散开。
顾瑛还觉得自己计划万无一失了,她悄悄把链子缠绕在小腿上,谨慎系了个结,提着裙摆就往外走。
昨夜下了雨,那些泥水很容易就沾湿她的鞋袜,将层层繁复漂亮的裙摆上溅上泥点,但是顾瑛不在乎。
她像是笼子里豢养的鸟雀,找准了空当兴致冲冲预备着第一次叛逃。然而才费尽心思爬上那围墙,身后就传来人温润柔和的声音。
“玩够了就下来,小瑛,裙子脏了。”
顾瑛颤抖着回过头去,傅彻长身如玉立在黑夜之中,伸向她的手单薄冷白,洁净不染尘埃。
第25章 抓到你了
他眼中依旧含着笑,纵容温柔的笑,看向她脏污裙摆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漂亮的尾羽。
只是尾羽现在脏了,他理所应当露出点惋惜的神情。
四周寂静无声,没有婢女,没有死士。顾瑛一下就懂了,好像久违的思考重新回到了她身上,就像她的结巴在无形之中好了一样。
她便知道这一整日来她的小动作傅彻都是知道的,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小心翼翼磨锁链,知道她是怎么自以为聪明的去骗那两个婢女,知道她是怀着什么雀跃的小心思,踮着脚跨过泥泞,笨拙爬上这堵墙的。
傅彻望过来的眼神似在纵容她的一切,但这种眼神让顾瑛愤怒,就算你是在心中有一点特殊的傅彻,她也要愤怒了。
“你什么都知道。”顾瑛坐在围墙上,低头俯瞰着傅彻。
傅彻只是笑,他忙了一整日赶过来,腹中绞痛难忍,但看向顾瑛的神色依旧温和:“是,孤说过,孤会一直看着你。”
顾瑛的裙摆被蹭上泥污,可怜巴巴贴在脚上,她慢吞吞勾起脚尖,像是隔空踹了他一脚:“你耍我。”
她眼睫掠起,瞳仁一转便去猜傅彻的打算:“你是不是觉得,等我快要跑了你突然出来抓住我,我就会死心了再不想跑了?”
微风拂过,屋檐下放着火折子的灯无端燃起。傅彻似刚沐浴净身,墨发未束如瀑般垂至腰间,身上只披了件青碧色外袍,身形长挑削瘦,宽肩窄腰。
他背后是柔和烛火,顾瑛自上看去,青翠竹叶和远处绰约的灯火像是勾成了一个梦境,皆为他的陪衬。
这般清冷如皎月,眉目冷彻似寒星的人,好像就该是在梦里的。
傅彻眉尖稍稍剔起,手不动声色按住了腹部:“孤并无这样的想法。”
又或者说,是,也不是。
“你既然想出去,孤便让她们不要打搅你,故而无人拦你。”
顾瑛轻哼一声不理他,转身要朝墙的那一头跳下去。
傅彻眉骨沉下,眸色冷了许多。
顾瑛一转身就瞧见方才还安静无人的地方站满了死士,个个无声伫立在那,也不看她,只都拔出手中刀剑,无声震慑着她。
进也不是,退也不愿,顾瑛索性坐在那一动不动,双腿自然垂下,小腿上的银链晃动着解开,轻巧垂下去。
傅彻往前走了几步,步子迈得缓极了。
就算是有顾瑛的金针在前,他也不该好这么快的。无非是动用了些急功的手段,用他本就短命的身躯为代价,好在她面前完整的出现罢了。
无人知晓傅彻双腿之事,只觉得太子行事越发诡异,好像毫无章法又好像莫名激进。
总之就是游离在那条线上,若细说就好像是准备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染上泥物,连带着棋盘全部都掀翻了。
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,更遑论其他人的性命。
在铲除异己这件事上只剩下血腥,像是沉疴病容这些年来不管不顾的复仇,连带着这条命也不要了厌弃复仇。
小腹抽痛得难受,肺腑沉重,傅彻低咳几声,伸手握住那截银链的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