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之病态大佬总想圈养我(238)
他离屋前回头看了一眼,孤寂夜色沉沉包围着床榻上的人,风光霁月的公子半垂着头,病骨难支。
邱胜又皱眉叹气,少年将军意气风发,哪该像这般颓丧,忍得一身血性装成世人口中的温润儒雅。
等人走了,傅彻才幽幽落下目光。床间满是清雅的药香,隐约有些苦涩。他将衣襟理好躺下,弹指便有东西轻敲过顾瑛的头。
顾瑛迷迷糊糊坐起来,眼都还没睁开就伸手去探床上人的额头。
床上人睡颜沉静,洁净眉目似谪仙般温润,看不出半分戾气。顾瑛捂着自己的头对比片刻,自言自语着:“退了,很好。”
顾瑛把小板凳放回原位,又细心替病患盖好被子,提着蜡烛小心翼翼离开。
榻上人没等到她出手,百无聊赖垂着眼,无趣般敛去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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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早,日头才探出半个脑袋,顾瑛就已经支起小锅熬粥了。
三两只小鸡仔混在她身边叽叽喳喳,黄色小毛团挤作一团,她笑着逗逗这个戳戳那个,玩得开心。
石锅里的清米煮得软糯,点缀的青菜翠绿,她盛了一碗后又怼着里面加了些药粉,看得暗处的邱胜一脸警惕,就差抽出弯刀去砍了。
顾瑛端起粥就往屋里走,啪嗒一声推开门,里头正在换衣服的人一顿,半边腰背露隐在纱层之中。
少年人的腰背紧实而富有力量,只是背后狰狞交错的伤口吓人,不像是养尊处优的样子。
他半侧过身,颈项似玉,未束的黑发静雅垂在肩侧,两排眼睫敛着被日光拖得纤长,翩翩公子纤尘不染。
傅彻眼睫微颤侧头去看那姑娘,她丝毫不惊慌面色如常走过来,还自然伸手摸摸他的腰背,一点顾忌都没有。
“伤。”顾瑛摁着他脊背的刀疤,那一块曾经溃烂了,生生剜去血肉才止住肿烂。
这道伤处理的很标准,很好。顾瑛细细看着伤口的长势,自动在脑中和娘亲留下的医书对比着。
腰腹处被尖刀反卷勾出的血痕还没消,狰狞泛着血红,顾瑛轻轻吹了吹那,轻柔热意拂过肌肤,引得傅彻几不可闻颤了颤。
傅彻眉目低垂,眼尾弧度平和:“姑娘,我还在更衣。”
顾瑛点点头,大大方方松开手站在他身后,就差把“你换啊”写在脸上了。
当真是个傻子。
傅彻淡然收回目光,面色如常将衣服拢上。待他穿戴整齐,顾瑛就把放凉的粥端了过来,舀了勺要喂给他。
傅彻垂眸,他眉眼生的洁净温润,虽然身受重伤脸色苍白,但依旧带着清冷儒雅的气势,清润如云间月:“多谢姑娘,还是让在下还是自己来吧。”
顾瑛看了看他的手,可惜似的递给了他,用脚勾着小木凳在他床头坐下,面色严肃:“伤,很重。”
在扮演医堂里看诊的大夫?傅彻淡然舀起一勺粥,眯眼看着里面还没化开的药粉。
“背后,”顾瑛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,“腰、还有腿。”
提及腿,傅彻的手几不可闻颤了颤,他弯眸一笑,温润看过来:“姑娘知晓我腿处的伤?”
缓缓升起的日头只照到他如玉的下颌,削薄淡色的唇,他眼眸隐在暗处,弯着却没多少笑意,让人连推敲他嘴角弧度的心思都不敢有。
顾瑛天然对险意没有感觉,全然不知他笑着看来时心里藏着多少游刃有余的算计,只认真点点头:“腿最严重。湿气寒毒,经络断了,还有、还有…”
后面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来,她自个急得皱起眉头,天然弯着的唇也耷拉下去,唇瓣微微抿着。
傅彻晃动着勺子,这样简陋的器皿在他手里被衬得无比精贵,柔软的粥被他慢条斯理搅动着,他垂着眉目,拂开儒雅后是近乎冷漠的实质:“姑娘不急,慢慢说。我这腿伤了有些年头了,怕是复杂。”
顾瑛赞同的点点头,从桌子上拖出张带着毛边的宣纸,一笔一划写得认真。
鬓边几缕微卷的发丝垂下,她安静写着字,眉眼灵动纤细。
傅彻视线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耳垂上,指腹微不可见动了动。
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,顾瑛仰起头去,澄澈双眸灵动弯起,瞳仁仿佛流淌着琥珀蜜色,甜得人恍了神。
不知这双眼挖下来后,还能有这般剔透吗。傅彻低咳几声,移开视线抿唇不语。
第4章 捏他腿
小楷规规整整列着药房子,一横一竖跟比划好的一样整齐,只是旁边画得图怪异,让人看不懂。
傅彻眯眼瞧着那团黑墨,指节曲起捏住勺柄:“姑娘画的,是箭么?”
顾瑛点点头,在箭上又涂了层黑乎乎的墨水。
数箭刺骨,每一根反刺上都涂抹着阴狠的毒药,扎进肉里要拔出来便只能擦着骨头连带血肉一同刮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