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青瑶听到这话，心虚了一瞬，她小心翼翼看着沈沉舟，“我，我什么时候纵着海棠胡闹了？”

沈沉舟看也不看她，勾唇慢悠悠道，“你自己心里有数，整天阳奉阴违的，以为谁不知道呢？”

“……”秦青瑶心里一跳，偷偷瞅了一眼沈沉舟。

他都知道啥了？

唔，是知道她偷偷给海棠吃零嘴，还是知道她暗地里给海棠传内力，或者是她帮海棠装病逃过严厉嬷嬷亲自教导的女红课？

给海棠吃零嘴也没什么吧……

小姑娘就是要有点小肉肉脸颊圆嘟嘟的才好看啊，母后想让海棠做个标致匀称的美人，可这不到七岁的小姑娘只要开心快乐就行了，哪里需要太早塑形？

至于传内力……

她只是想让海棠有自保的能力嘛……

至于帮海棠装病，逃避做针线活儿，她就更加理直气壮了。

她在现代从来没有学过女红，不会针线，不照样活得好好的？

海棠是公主，有奴仆伺候着，干嘛要自己辛苦学嘛！

又偷偷瞅了几眼沈沉舟，秦青瑶轻咳一声，岔开话题。

“你看好稀奇啊，刚刚大公主在这里这么吵闹，他们三个居然没哭。难道他们三个也是狂热的八卦分子，一听到人家吵架就兴奋？”

“嗯，多半是随娘。”

小两口轻声笑着，三个小婴儿在摇床里听着爹娘温柔的声音，缓缓闭上眼睛，这一次是真的进入了梦乡。

翌日。

秦青瑶一大早就听说，大公主病了。

听说昨天从凤仪宫回去就病倒了，到了晚上忽然上吐下泻的，急得五皇子守在她床边哭了一整晚。

因此，皇帝昨天晚上都没回凤仪宫，前半夜在忙国事，后半夜就去看他这两个失去母亲庇护的可怜孩子了。

秦青瑶和沈沉舟坐在皇后对面吃饭，皇后一眼一眼瞅着他们，终于还是忍不住，无奈问道，“她生病，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系？”

秦青瑶有点心虚。

她作为儿媳妇，做了吓唬人的坏事自然没有真正的姜家人那般理直气壮。

不过，沈沉舟这个姜家人就坦然得多。

他给母后和妻子以及妹妹各自盛了一碗汤，慢悠悠道，“如果非要说跟我们有关系，那可能是被我们吓得病倒了吧。”

皇后无奈扶额，“你们怎么吓唬人家了？她母亲去年刚死，如今她就在过年期间大病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皇后在斩草除根了呢。”

沈沉舟抬头望着皇后笑，“怎么吓唬的？我就是用您刚刚说的这四个字吓唬她的啊。”

皇后一时语塞。

而旁边的小海棠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母亲刚刚说的话，然后睁大眼睛糯糯问道，“哥哥，是斩草除根四个字吗？”

沈沉舟揉了揉她的小脑袋，笑着说道，“对呀，她非常不听话，哥哥嫂嫂没谁招惹她，她偏要跑来找哥哥和嫂嫂的麻烦，哥哥能不生气吗？哥哥就吓唬她说，她最好安分一点，她要是一直跟哥哥嫂嫂作对，哥哥就斩草除根，她吓得赶紧跑掉啦。”

小海棠鼓掌超敬佩地望着沈沉舟，“哥哥好厉害，她不听话，她该！我很听话，我乖乖的，哥哥就很疼我呀！”

沈沉舟笑着说，“对，你看你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，我是不是都没找他们麻烦？按理说你几个哥哥对我威胁更大，我都没搭理过他们，我又怎么会刻意针对你大姐一个公主呢？那不是她自己上赶着找死么？她不来惹我，我闲的啊跑去找她的茬？”

小海棠重重点头，“就是就是，哥哥从来就没欺负过我们几个，也没有欺负二皇姐。所以被哥哥欺负的大皇姐是她自己活该，谁让她不乖！”

沈沉舟轻笑一声，“对啊，哥哥只是言语吓唬了她一下，她自己心虚害怕这才病倒了，这能怪谁呢？啧，有些人啊就是这样，又爱没事儿找事儿，又不许别人反击她，真当普天之下皆是她爹娘呢？她是她爹娘的女儿，只有她爹娘有义务宠她将就她，别人可没这个义务哄着她，非要作死，那就……”

小海棠见哥哥没说完，就咯咯咯笑着接话，“非要作死，那就死去好啦！”

听着小海棠软糯的童言童语，秦青瑶和沈沉舟隐晦看了一眼门外。

外面，皇帝背着手静静站在那里。

第317章 边关大捷，女主祖父立功

他来的时候的确有点火气，昨晚他守在大女儿床边，亲眼看到大女儿烧得人都糊涂了，还听到大女儿一直梦呓喊着几句话——

“太子饶命，饶了我弟弟……”

“不要……不要挖我母妃的坟……不要挫骨扬灰……”

“不要斩草除根……不要害我弟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