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鹤就更奇怪了,人在京城,又不回老家,干嘛要留这个后手呢,难道是打算以后回来养老?
这些私密事,人家自不会告诉他,陈鹤也是个机灵的,不告诉,他就自己想法查。
自从于敬亭收了陈佟当小弟,并和穗子配合教养这孩子后,陈鹤对穗子夫妻彻底的不藏心眼了。
穗子夫妻交代他的事,他就是赴汤蹈火也得鼓捣出来。
还真让他琢磨出点门道来,陈鹤发现,璩家屯了一批建材。
这建材刚好够盖房子的,就连铺的地砖都买好了。
这可不像是为了以后做准备,分明是时刻准备着。
所以陈鹤给穗子的信的最后写上他的结论,他怀疑,璩主任可能要放弃京城的一切,回老家。
璩主任在老家置办产业是早就进行的,可她勾引于敬亭,却是最近。
种种迹象表明,璩主任也在画圈。
而于敬亭,刚好是在合适时机出现的“工具人”,即便是没有于敬亭,她也会寻找“王敬亭”“李敬亭”“白敬亭”。
当于敬亭的视线,落在穗子写的人物小传最后一段时,有种被反转的感觉。
只见最后一段赫然写着:
我,璩主任,一个善于把枕头当成武器的女人。
可如果你们以为,我只有枕头,那你们注定要为刻板印象付出沉重的代价。
这个第一人称写的小传,笔力深厚地勾勒出一个蛇蝎美人的形象。
于敬亭看完后沉默良久,他很难想象这么阴暗又鲜活的自传,是他的小白兔一样的媳妇写的。
在自传的后面,穗子还用铅笔画了个图案。
于敬亭指着图案问:“你画个腚眼子干啥?我明白了,你是想说,璩主任这种机关算尽的女人,就跟腚眼子一样,随时放屁?”
穗子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:
“那不是腚眼子!那是海葵!你是怎么把美丽如花朵一般的海葵认作那玩意的?!”
穗子简直是服了他了,这家伙的大脑构造肯定跟正常人不一样!
“就真的很像......”于敬亭弱弱地辩解。
他媳妇用铅笔画,没有颜色,呈放射排开的线条,看着真的很像腚眼子啊。
“海葵,是我给她写完自传后想到的,用来形容她很贴切,美丽但有毒,看似弱小柔弱,却能以强大的吸力牢牢地粘在海底岩石上,再强的海浪也无法将它冲走。”
可有天,这个吸附力极强的生物,主动做了退路,这意味着什么?
一定是察觉到,她依附着的那块石头,要出事了。
搞出一场花痴倒追于敬亭的闹剧,想要抽身。
纵然会被干爹揍一顿,但她宁愿自断手脚,也要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只要于敬亭被她圈住,她就能成功了。
但是不巧的是,穗子夫妻这次“团建”的主题,也是画圈。
双方同时押中了命运丢下的测试。
双方如围棋一般展开对决,最后还是于敬亭夫妻凭借默契和智慧,小胜半子。
于敬亭和穗子对视一眼。
于敬亭沉声道:“这件事,不能瞒着爸。”
第1006章 临走也要恶心你一下
樊煌罕见地没有加班。
吃饭时,樊煌状似无意地问:
“敬亭最近是不是在谈一笔大生意?”
穗子看了眼于敬亭,刚好他也在看她。
樊煌是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人,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,都有意义。
穗子了然。
看样子是不用单独跟老爸说了,他应该听到了风声。
“那单位负责采买的璩主任太有原则,我谈不下来,已经打算放弃了。”
于敬亭在“太有原则”四个字上加了重音,樊煌玩味地扯扯嘴角。
“璩主任得了重病,要调走了,接手她的刚好是我以前的部下,你别欺负了人家,价格给的合适一些。”
樊煌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敬亭夫妻。
“我想着敬亭最近跑那边的次数多,是否也听到了风声?”
于敬亭笑嘻嘻地夹了一筷子肘子给岳父:
“可能是她的命比较苦呗。”
樊煌看破,却也不说破。
只是转头对着闷头吃饭的穗子夸道:
“敬亭这段时间,进步很大。”
穗子狡黠地眨眼。
“全是老爸教导的好。”
论画圈的艺术,这屋里坐着的人里,樊煌才是真正的高手。
王翠花听不懂这父女高情商对话,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她是一个也不懂的。
她就听明白一件事。
那个觊觎她儿子身子的女人,倒霉了。
“这算不算老天有眼啊?让她心眼不好,吃谷还(huan)米,遭报应了吧!”
穗子笑着给婆婆夹菜。
“福祸相依,世上没有全然不幸的人,这局我们不能说完全赢了,但,也没有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