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子怎么想都觉得他这理由过于离谱,但又问不出别的,只能默认他说的是真的。
男人至死是少年,呵。
“为啥要测量楼的高度啊?那玩意图纸上不有?”王翠花好奇地插了一句。
“嗨,考试题都有病呢,我们这学期也都学了些用不着的玩意,什么长方形的容积啊,正方体的容积啊,你说容积这玩意,容器出厂时不都有标注?非得让我们学,简直是——”
姣姣愉快的吐槽消音在嫂子过于温和的视线里。
把那句“脱裤子放屁”偷偷咽回肚子里,快速地扒拉粥,哎呀,她好忙哦。
“让你们学习,不是让你们研究出题者的精神状况,于敬亭你再这样混下去,姣姣都要超过你了。”
穗子夹了一块鸡蛋给于敬亭,补补吧,这家伙脑细胞最近都要耗光了。
“咱说个正事儿,清明是不是得回去祭祖?”王翠花开口道。
清明节是有扫墓上坟的规矩的,今年是于水生回来后第一个清明,王翠花纠结好久要不要回屯祭祖。
老于家的祖坟之前都快让于水生炸了,几家闹得也不愉快。
但这种大日子,装不知道总不太合适。
“想回就回呗,我也有点想屯里的大土炕了。”于敬亭说。
现在只要能不让他看他媳妇写的那玩意,让他扛着锄头刨地都愿意。
“那就回去吧,刚好带着孩子们转悠一圈。冰雪消融,大地回暖,挺好。”
穗子的话让于敬亭嘴角上扬,但紧接着,他笑不出来了。
第557章 这上进的动力是如此肤浅
“乍暖还寒时候,人的大脑最是清醒,敬亭刚好请两天假,回去好好温书,看着故乡寒地黑土,肯定更容易记住。”
“回去祭祖还特么的带考试资料?!你就不怕老于家祖宗梦训你?”于敬亭笑不出来了。
“我带着你走正道,他们老于家祖宗梦训我干嘛?”穗子很巧妙地用了“他们”俩字。
于水生和于敬亭都为不可查地挑了挑眉,而从头到尾不知情的王翠花,却没觉得这句有问题。
“我本是土匪胡子后裔,就应该做点占山为王的大事业,你非得拐得我读书,这不是误人子弟?”
王翠花翻了个白眼,于铁根歪理一大堆。
“你是上辈子积德才能娶到穗子这样好的媳妇,读书要是误人子弟,当胡子不就是等着吃枪子?都啥年代了,还想当胡子!”
穗子却听出了一点弦外音。
吃了饭,夫妻俩一起出门上班,穗子趁机问道:
“你是打听出什么了吗?”
“可能是读书读傻了吧,我最近记忆力减退了,打听出来的事儿,我又都忘记了。”于敬亭假惺惺地揉太阳穴。
穗子听出他这是跟自己讲价呢,背书背得烦躁,产生了逆反心理了。
“我今天给你单元测试,你只要能达到80分以上,晚上就可以不用看了。”
“啊,我还是想不起来。”
显然,于敬亭对穗子的条件并不满意。
穗子看四下无人,趴在他耳边小声嘚啵了句。
“晚上空出来的时间,我们可以尝试下洋玩意。”
“哦?”一说这,他可有精神了。
穗子趴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,于敬亭眼睛锃亮,跟等着吃鸡的黄鼠狼似的。
就这么愉快的成交了。
“这些洋人,可真是够浪的,这些他们都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于敬亭批判道,“我们就得以批判的精神,把这些洋把式挨个地尝试一遍,再来唾弃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腐朽!”
“......”穗子觉得,这家伙的背书果然是有效果的,这讲话水平,高度一下子就有了。
甭管是什么高度的讲话,翻译过来的中心思想,同样很不要脸就是了。
穗子给的条件吸引力足够大,于敬亭也不藏着掖着,把他打听到的事儿,讲给穗子听。
“金娃你还有印象吧?他爸于铁山,我查了。”
年前穗子婆媳就遇到过于铁山,那时夫妻俩就已经想到,于铁山的家族可能跟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于敬亭着手一打听,还真是让他猜着了。
“这于铁山的爹叫于水林,在H市其实还挺好打听的。”
正如穗子预判的那样,这个于水林一家,在H市的口碑可是非常不好。
要说H市的老于家,想当年也是号人物,于铁山的爷爷于丁是有些底子的。
但要说他钱从哪儿来,没人说得清楚。
只知道于丁家境殷实,哪怕是最困难时候也没断过粮,有人说老爷子当年挖了不少大墓,手里有底子,但没有证据。
虽然是疑似盗墓贼出身,但于丁的口碑却是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