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段穗子听得熟悉又陌生。
之所以说熟悉,是因为这里面好多剧情,她都从各种渠道听过。
可陌生,却是因为樊煌话里话外的意思,是他当初跟陈丽君并没有确定过关系。
那问题就来了——
“你不是我父亲?”这句话穗子憋心里很久了,总算是借着“米汤”的威力说出来了。
“如果你不反对,我会视你为己出,前提是,你母亲能够同意嫁给我。”
哐当,巨大的一个雷砸穗子脑袋上。
穗子麻了。
手里的碗落在地上,摔了个稀巴烂。
穗子的呆滞表情,一直持续到关灯。
坐床上,脑子里想的都是樊煌那诚恳无比的表情,能看出来,他是真的很想跟她妈结婚。
问题是.......她这找爹的方向,一直是错的?!
“嘿!回神了~”于敬亭伸手在她面前晃晃,看穗子跟丢魂似的,于敬亭把桌上的报纸拿过来,撕下来一条,掏出火柴就要点。
穗子一激灵,忙按着他。
“你干嘛啊?!”
“你这不是吓掉魂了吗?我给你烧点报纸,压压惊。”于敬亭以为她是被陈开德吓到掉魂,想用土方法帮她压惊。
穗子把火柴夺过来。
“当初你用这种办法给我收魂,把我头发燎着了。”
她这头发好容易养起来,可不能再让他烧了。
“那我拿勺子,敲门框?”
一招不成,他又换了一招,这都是民间用来给受到惊吓的人“收魂”的方式。
“我根本没有吓到,我只是......太惊讶了。”穗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眼神复杂地看向客房方向。
樊煌被于敬亭这个不靠谱的玩意灌醉了,这会倒在客房里,睡得不省人事。
“嗤,小蝌蚪找了一圈妈妈,本以为自己是青蛙的崽儿,结果发现癞蛤蟆是亲爹,受不了刺激?”
“你!讨!厌!”穗子使劲瞪他。
这家伙的比喻虽然讨人厌了点,但的确是符合穗子此刻的心情。
她之前一直以为樊煌是她爹,没想到,人家否认了。
按着樊煌的意思,她很可能,是那个天字一号大渣男樊辉的孩子。
这个打击对穗子有点大。
如果樊煌是她亲爹,她还可以接受。
但樊辉那个超级大海王,穗子想想都觉得膈应。
“完了,我血液里流淌着渣男的基因,我会不会也渣啊?我以后有没有可能,也四处找男人,寻找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?”
第530章 让孩子们耍了
穗子说的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”,讲的就是一个男人四处找女人,寻求不同之处的故事。
尽管这本书被誉为是哲理小说,但在穗子看来,就是个渣到骨子里的男人四处乱搞的事儿。
用来形容樊辉那个超级大海王,还是挺恰当的。
“嗷!你咬我干嘛?”穗子捂着脸蛋,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于敬亭。
他是属狗的?
一言不合就啃!
“咬醒你那些不切实际地幻想,你爹是谁根本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得知道,你男人是谁。”
于敬亭眼神危险至极。
他一边解棉袄一边恶狠狠道。
“我男人不就是你吗?”穗子不解。
“很好,你知道老子是你男人,你还敢幻想出去勾搭野男人?我看你就是欠收拾!”
“我那是假设!于敬亭你撒手!我跟你很认真地表达我的伤感,你不能——唔!”
灯一关,于敬亭开始六亲不认胡作非为。
穗子恍惚中悟出俩道理来:
道理一,有于敬亭这个货跟在她身边,她无论是恐惧还是委屈,是迷茫还是惊诧,都不会持续太久。这家伙总能“入穗三分”,用他的方式阻止她钻牛角尖。
道理二:如果说,每个人与众不同的部分,就是“生命之轻”,那于敬亭的“生命之轻”一定都集中在他这旺盛的生物本能上了!
用于敬亭自己的话说,脑子里进的水多了,人就会陷入一种毫无意义的思考里,就跟他媳妇似的,钻牛角尖。
那水多了,就得放放,方法都懂。
虽然这一招被他屡次使用,但穗子转过天发现自己心里的确是不堵了。
看来他这方法,还是挺有效果的。
穗子想开了。
亲爹是谁都不重要了,过去那么多年里,她都没有爹,日子一样很好。
现在樊煌想追求她母亲,想跟她母亲组建个家庭,只要母亲同意母亲开心,那她也无所谓的。
樊煌这两次挺身救她,还是给穗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的,印象分有了,自然也不会反对他和母亲在一起。
等孟君转过天来找樊煌时,惊讶地看到樊煌正跟穗子俩,有说有笑地写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