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带行李,用的都是家里的预备褥子,尿了一床就没有了。
孩子倒是可以拽到被窝里凑合,可是这尿过的褥子不整干净,以后就得留下尿渍,不仅不干净,还容易滋生细菌。
老于家全家齐上阵,穗子拆被,王翠花清洗,于水生弹棉花,于敬亭本以为自己没事干,结果被穗子抓过来缝被罩。
穗子领着俩娃在边上旁观,俩孩子时不时还要滚到被上捣乱。
“你们俩!再敢捣乱,削你啊!我真削!”于敬亭威胁。
这饱含怒意的声音是如此的威严,虎啸山林,霸气嘶吼,锐不可当。
“哈哈!”
屋里传来了俩小娃的笑声,于敬亭吼了个寂寞。
落落爬到他爹的膝盖上,试图抢针,对针非常有兴趣。
波波则是被穗子放在了于敬亭的脖子上,骑着他爹的脖子,还无情地放了个屁。
“陈涵穗!你这小娘们是故意的?!”于敬亭被儿子的屁熏到了。
“等咱娘回来了,我要告诉她,你凶我......”
“你还讲不讲理了?!明明是你伙同俩小崽子欺负我,还给我捣乱,你还好意思告状?!”
穗子笑嘻嘻,看他拿着针笨手笨脚,她就很想笑。
让于敬亭缝被完全是出自她个人的一丢丢恶趣味。
她看《笑傲江湖》时,就对挥刀自宫的东方不败特别有兴趣,尽管书里没有对他的身高进行描写,但穗子私以为应该是个大高个。
就好奇高个男人拿着绣花针是什么感觉——家里有个现成的大高个,不用白不用。
连哄带骗带忽悠,糊弄着于敬亭缝被,看他用最壮的体格子做最精细的活,猛男绣花的既视感。
不仅不娘,还有点诱惑......咳。
穗子沉浸在自己的小恶趣味里,一脸的小坏笑,于敬亭只看她这表情就觉得事儿没那么简单。
“喂!你好歹也照顾下我的脸面么,我这么大个老爷们,让人家看到在家给媳妇缝被,说出去我不做人了?”
“这是在咱家嘛,谁能看到。”
穗子话音刚落,就听着门吱嘎一声。
还以为是公婆回来了,也没往心里去,然后,一抬头,看到了满脸惊诧的沈凉吟。
沈凉吟的视线落在于敬亭手里的针上,看看针,再看看猛男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第449章 啊朋友再见
正常来说,农村都养狗养鹅,陌生人来了,站在院门口就能听到。
老于家是个特例,他们不在老家常住,家禽都不在。
穗子光顾着欣赏猛男绣花,也没看窗户,沈凉吟就这么进来了。
这一幕对沈凉吟的冲击是极大的。
净身高186的男人,放在哪儿都是高大威猛的存在,怎么看也跟他手里那根纤细的针不搭调。
穗子也没想到家里会进人,不暇思索就把针夺过来,嘴里还念叨。
“谢谢你帮我穿针,我真是太笨了,什么都做不好。”
一秒切换成贤惠小媳妇,于敬亭也反应过来了,挑眉。
“穿什么针,明明就是我缝的,我就乐意帮我媳妇缝。”
这话说出去,给俩女人不同的感受。
穗子听了以后心里特别美,沈凉吟听着就有点不是滋味了。
“于厂长,我没打扰到你们吧?我看你家院子门开着,就自己进来了。”
“哪儿阵风把沈厂长这个大忙人吹来了?找地方自己坐,乡下人家不讲究,别嫌弃就成。”
于敬亭接过穗子手里的针,当着沈凉吟的面大摇大摆地继续缝。
这无疑是给俩女人传递了不同的信号。
摆明了沈凉吟不重要,他爱咋地咋地,他不需要在不重要的人面前伪装。
沈凉吟打量了下这个房间,她没来过乡下,只听厂里的人说过,农村人都不讲卫生,鸡鸭鹅狗猫的粪便堆在院子里,踩了一脚再进屋。
所以下屯之前,有洁癖的沈凉吟也是作了一番心理建设的。
可是到了老于家,看到的却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。
不仅老于家看着很干净,就连一路走过来,见到的其他几家院子,收拾的也很利索。
也有邋遢的,但利索的也不少。
老于家屋里收拾的更是干净,家具虽然不多,全都擦拭的锃亮。
墙上还有已经有些褪色的双喜,那是于敬亭结婚时贴的,一直没舍得撕下来。
沈凉吟的视线在双喜上停留了好一会,这才开口说道:
“于厂长,我这次来,是代表我父亲给你道歉的,他在处理问题上是有些急躁,急于落实规章制度,希望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穗子垂眸,心里大写的呵呵。
沈凉吟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,说是道歉,可却把锅推到了规章制度,搞得好像她那个不讲道理的爹是公事公办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