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(72)
如此失仪,实在不是君子风范。
羞愧之间,恍然听到少女唇边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衡芜顿时慌了神。
他果然很重,一定是压坏她了。走过那么宽的河面都没听她说一句话,许是她在强撑着,不想让他为难。
松开了搂紧她的手臂,身子向外撤了撤,呢喃道:“还是让我下来吧。”
余溪目视前方,轻松道:“前面快到了,何必下来再湿了衣裳。”
虽然这么说着,可她自己的衣裳却已经湿了。
看着她身后飘在水里的衣裙,衡芜愧疚道:“抱歉。”
“突然这是怎么了?道什么歉呀。”余溪感到不解,低下头看了他一眼,见他眼神中满是内疚,自己也跟着心疼。
他轻声说:“我似乎成了你的累赘。”
余溪的眼神顿时严肃,脚下加快速度,终于从河里走上来,踩着岸边的石子滩,把人稳当当地放在岸上稍高的位置上。
没心思去整理下半身湿透的衣鞋,她蹲在他面前,双手按住他的肩膀,表情认真的说:“阿芜,不许这么想。”
衡芜眼神飘忽,尽管知道她是好意,却无法控制自己脆弱的心境生出自厌的心思。
比起从高处坠落的感觉,无法保护余溪,无法为她分担压力,更让他感到自己的无能。
“告诉你一个秘密吧。”
面前的少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他回过神来,眼神渐渐在她脸上聚焦,看她灵动的眼神,微笑的嘴角,缓缓诉说道:“那个时候,你用灵力保住了我一丝魂魄,给了我一丝还魂的机会,但我愿意活过来,是为了你。”
少女脸上的笑容灿烂如阳,她说:“我回到这里,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。”
噗通噗通。
胸腔中回荡着心跳声,震得后背发麻。
衡芜害羞着低下头,被她直白的爱意又一次惊到。
“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,当然我自己也很重要。”余溪认真的说着,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心。
脸颊凑到他面前,鼻尖去够他的鼻尖,笑着说:“我想对你好,喜欢抱着你也喜欢被你抱。”
又不是买卖做生意,爱人之间何必纠结谁付出的多,谁付出的少。
喜欢一个人的心也不是单凭人的感觉就能衡量出轻重。
在她还是灵根劣质的外门弟子时,阿芜不知多少次救她,关心她。如今阿芜的身体不好,她理所应当该好好保护他。
她轻轻握住他的肩头,调皮道:“等你养好了身体,你也像从前那样抱着我好不好。”
“从前……”衡芜一时没想起。
“就是在桃山那回。”余溪提醒他,自己的脸也红得像桃花似的。
那时他抱着她说不会松手,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小鹿乱撞。
想起当日的场景,衡芜腼腆着躲过她的视线,表情逐渐放松,总算放下了心结。
余溪弄干了身上的水,站起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,看向前方空旷的土地,精神抖擞道:“咱们走吧,去看看有没有能暂时歇脚的地方。”
“嗯。”衡芜应声,主动抓住她的手,走在了她身侧。
沿着脚下几乎快要与草地融为一体的路向前走,第五层的模样很快尽收眼底。
这里没有高耸的房子也没有拥挤的人群,面积比第四层大的多,平坦宽阔,房屋零零散散的坐落在草地树林中,入目所及却见不到几个人。
比起第四层像个繁华的小城,这里更像是人烟稀少的村落。
逐渐深入第五层的中心,两侧不断路过或是紧闭或是破落的房屋,还有些门板都快掉下来,显然已经没有人居住。
如孙大所说,这里有的是房子住。
但无法忽视的是,这里的魔气比上一层要浓重的多。
因为体质原因,余溪在这里几乎不需要打坐修炼,单凭呼吸就能将魔气吸收进身体中。
她尝试将周围的魔气吸收干净,但空间都被撑大了一圈,仍旧不觉空气中的魔气有任何削减。仿佛于她的空间而言,这万魔窟中的魔气庞大的如同无穷无尽的海洋。
再怎么向前走,身边的环境也没有任何变化,一样的死气沉沉,一样的被魔气环绕。
几乎穿过了整个第五层,她只在路边见到两个人,也从门缝中瞥见几个躺在屋中濒死的魔物,他们无一例外,皆是眼神空洞,形容枯槁,身体某一部分流成红色的液体,毫无生气。
站在第五层边缘向下看,第六层上被浓重的已然团成一团黑雾的魔气包裹,没有一丝活物存在的迹象。
余溪这才反应过来,所谓的下面宽敞安静,是因为这里的人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,几乎没有意识了。
原野上伫立着许多空房子,想来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