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(58)
她应该是,有什么事瞒着他吧。
教导过两个弟子,衡芜知道人心不可猜,哪怕是师徒父母之间也会有秘密,他并不过多干涉弟子的选择,相信他们身正的本性,便顺其自然。
可是一想到余溪心里有事瞒着他,他便觉得很不对劲,对此不满又恐惧。
可细细想来,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?自己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,不满她的隐瞒呢?
他垂下视线,终究没能开口问她。
两人各怀心事,一道声音打破了古怪的沉默,“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
问情从包袱里抽出身来,晃悠悠的飘在两人中间。
余溪热情招呼它:“终于醒了?”
问情四处看看,发现天已经黑了,“这么晚了,你们不睡觉吗?”
“睡,这就准备睡了。”余溪站起身。
忽然,问情大叫起来,“啊!什么东西。”
低头看去,是小毛球从衡芜手心里滚了下来,啪的一下粘在了剑身上。
余溪笑答:“师祖收养的小宠物,留着给你做个伴儿吧。”
“我才不要呢,快把它拿走。”问情满身抗拒,它对魔物没有一点好感,不断的晃悠身躯想把小东西甩下去,奈何它粘的太紧,怎么都甩不下去。
魔物和剑灵凑到一起,庙里顿时热闹了起来,余溪看热闹说:“它这么亲近你,你就陪它玩一会儿吧。”
“你怎么不陪它玩。”问情立到半空,把小毛球往她面前送。
余溪伸手戳戳小东西,它便哼唧唧的蠕动到了剑身背面,不给她碰,甚至不让她看。
她调笑说:“小东西好像很怕我,它亲近师祖也挺亲近你,就是不往我跟前凑,也不知道是心虚害了我,还是怕我会把它吃了。”
一边说着,她在山神庙里走了一圈,发现神像后头有一堆干草,似乎是有人留在山上时,曾在此处留宿过。
走到神像后头看,面前是墙壁,身后是神像,两侧虽然空着但有支撑房梁的梁柱架在两旁,既挡风又能遮住视线,如果不专门绕到后面来看,不会被发现后面有人。
赶了一天路,今晚就在这睡一夜吧。
她倒不觉得身体有什么疲倦,就是担心师祖跟着自己受累,还是按时休息的好。
将干草堆铺的厚实又松软,随后才扶着衡芜到后头来坐下。
问情好不容易甩掉了小毛球,逃难似的躲来她面前。
余溪抓住剑柄,向上一扔,剑身便成抛物线被甩到了庙门上“你都睡了那么长时间,出去守门去,别来打扰我们。”
问情暗自咬牙,如果不是看在她照顾真君的份上,自己才不要她当主人呢。
剑灵飘出门,不忘了把门关严实。
两个最能说话的都闭了嘴,热闹的庙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剩下掉在地上的小毛球还在神像前左右为难。
它看看神像,又看向门外,犹豫了一会,翻滚着去了门边。
余溪从神像身侧冒出头来,盯着小东西担心道:“它是不是要逃跑?”
“应该不是。”衡芜屈腿坐在干草堆上,淡淡道。
尽管相信他的话,余溪仍旧蹑手蹑脚的过去躲在柱子后,看着小毛球挤出门缝去,她也跟过去,趴在门后透过门缝往外偷看。
问情无所事事的飘在外头,小毛球就跟在他后面在地上翻滚,怎么也追不上。
两小只就这么一追一逃折腾了好一会儿,问情不知是心疼还是不耐烦,忽然停了下来,落下来让毛球爬上了剑身。
小东西很有毅力,不断攀爬,最后停在了剑柄上。
看他们能和谐相处,余溪才放心走回了神像后。
衡芜已经侧躺在了干草堆上,他面朝墙面,眼眸微闭,长发散在身后,像是熟睡在山间的灵,干净纯粹。
余溪从包袱里翻出还没穿过的新衣服给他盖上,随后也躺了下去。
夜晚的山间格外安静,时不时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。
少女面朝着向神像的后背,听着身后人的呼吸声,怎么也睡不着。
百无聊赖间,她抬起视线去勾勒神像的轮廓,看着看着,那神像便在眼中变了副模样,不是慈祥的山神,而是垂眸浅笑的美人。
他穿着一身白衣,头戴金冠,耳坠细长的流苏,高坐在神坛之上。琥珀色的眼眸清澈明亮,慈悲地俯视众生。
那是具冰冷的神像,在圣洁美丽,她也摸不到。
但是身后的人,她只要伸手,就能抱在怀里。
等合适的时机,等安顿下来,等他身体养好了……她好像总有无数的借口来掩盖自己胆小的事实。
自己回来这里,是想让他好。如果他不接受她的心意,那自己的一厢情愿该是多么的低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