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, 桃花眼冷冷垂下, 再也没有半分笑意。
等他们回到宴会厅,晚宴已经散场。
老管家过来请灰霁去贵宾室,说老爷子找他有要事相商。
灰霁躲不掉, 但也不放心把颓不流独自留在这里。
“你先去,”颓不流开口,“那边有朋友, 我和他们一起。”
不远处,许知义和许晏正冲颓不流招手。见熟人在场, 灰霁这才放心离开了现场。
颓不流过去找许家父子,刚走过去许晏就递了杯香槟过来。
颓不流接过拿在手里,却没有喝。
许晏笑了笑,还在开玩笑:“不是你弄倒的那堆。”
颓不流:“许总知道我不喝酒。”
“也对, 上次见面也是你助理替你喝的。”说到这里,许晏有些好奇,“不过你怎么还能让季璋的儿子给你当助理?”
颓不流纠正:“不是助理, 而且他也是最近才得知自己身份。”
“那他是准备继承家业?”许晏开始试探,“据我所知, 他父亲手里握着不少羲和汽车的股份。”
“我不清楚, 这是他的事情。”颓不流摇头,“但无论他如何发展,我不会涉及他的事业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”许晏松了口气, 抬手碰了下颓不流的酒杯, “我就是担心你会因为和灰霁关系亲近, 跳槽到羲和汽车,既然没有就太好了。”
“许总似乎忘了,”颓不流晃动着手里金色的香槟,缓缓提醒,“季翰默才收购了我的公司,我和他可是死对头。”
“无论如何,千里汽车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。”许晏说完,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。
很快许知义也走了过来,有些担心地问:“听说星尘娱乐被收购了,那你的项目如何处置?”
“电影现在已经转到了导演名下,”颓不流向他允诺,“一切都会照原计划进行。”
“那这……”许知义一愣,突然反应了过来。
都是浸。淫商界多年的老油条,他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“颓总这招棋,走得实在是高啊!”
颓不流摇头,神情淡淡:“是对方太过轻敌。”
“不过你刚才那一下可真够帅的,那么大个香槟塔,你二话不说就掀翻了。”许晏凑了过来,忍不住八卦,“你没看到,季璋的脸都黑成了什么样了。”
颓不流:“真的只是手滑。”
“骗鬼去吧,”许晏轻笑一声,又指了指颓不流手里的杯子,“这个你不喝?”
颓不流:“不喝。”
“那给我吧。”许晏手里的酒已经喝完,又懒得过去拿,打算直接白嫖颓不流的。
颓不流有些意外,但还是把酒杯递了过去。只是许晏还没来得及伸手,一只冷白劲瘦的手就先他一步,夺走了颓不流手里的酒杯。
“周玦?”颓不流有些惊讶地抬起头。
许晏脸上的笑容消失,缓缓沉下了脸:“周总,我似乎没有得罪你吧?”
“你现在得罪我了。”周玦冷冷说完,端着酒杯一饮而尽。然后拉着颓不流的手腕,径直离开了现场。
许晏:?
发什么疯?
周玦拉着颓不流穿过人群,一直走到宴会厅外的走廊里,这才终于松开手。
“周玦,”颓不流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手腕,面色不善,“你最好解释一下,自己刚才的行为。”
周玦站在灯下,一双桃花眼晦暗不明,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淡定优雅。
他看向颓不流红而柔软的嘴唇,脑海中浮现出他在甲板上看到那一幕,心中愤怒得仿佛有一把火在烧。
他想质问颓不流,是不是因为有了那只狗,所以才三番两次的拒绝他?
为什么灰霁可以,偏偏他就不行?
他甚至可以对许晏言笑晏晏,却唯独在他面前板着一张脸,摆出一副高冷圣洁的模样。
周玦快要被颓不流逼疯了。
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深吸一口气,缓缓道:“你什么时候认识许晏了?”
哪怕他再努力克制自己的语气,但心中源源不断地嫉妒,依旧让他的语气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意味。
颓不流垂下眼眸,神情已然有些不悦:“我似乎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。”
周玦一滞,连忙改口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只是……”
不能再等了,无论如何,他今天都要彻底说出来。
“颓不流。”
“颓先生。”
几乎是同时,季家老管家不知何时出现,突兀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。
周玦:“……”
为什么偏偏要选在现在!
老管家穿着燕尾服站在一旁,神情礼貌中透着一股疏离:“颓先生,季少爷请您过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