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官、咳,可以担保,绝对无误。”
“娼女霜尺,如何处置。”
俞星臣低低咳了声:“霜尺乃是被无辜卷入,又被重伤,不过她身为娼优而卷入刑事,当罚钱两千文,流放一年。”
谢詹士一拍手,表示已经问完。
彼此又说了几句话,从冯旅帅的正厅出来。
俞星臣拦住了谢詹士:“谢兄,敢问王爷为何突然派你来问此事?”
谢詹士跟俞星臣有些许私交,见左右无人,便小声道:“三爷莫要见怪,王爷也不过是碍于情面,走个过场,对人也好交代。”
俞星臣方才也察觉了,谢詹士并没有任何诘责之意。
但所谓走个过场,已足以让他惊愕。
俞星臣问:“王爷要对谁、交代什么?”
谢詹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笑意:“三爷这样聪明的人,怎会想不透呢?”
俞星臣的脑袋因为之前寒热上攻,晕晕涨涨的,身上各处不适,时冷时热,只是强忍。
凝神想了片刻,他道:“莫非是……顾家?”
谢詹士嘿嘿笑了几声。
这显然是默认了。
俞星臣却仍疑惑道:“就算王爷重视漕运司,可……也不至于要到如此地步吧。”
谢詹士却又摇头:“三爷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啊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这要是别人这样打听,谢詹士是万万不会透露的,不过他敬重俞家,何况跟俞星臣关系也不错,倒也愿意卖他这个人情。
谢詹士把俞星臣往旁边拉开了几步,低低道:“王爷……跟顾家的那位……竟是十分中意……所以才肯为了顾家、不过是为了将来,顾家就成了王爷的……您可明白了么?”
他的声音很低,俞星臣宁肯自己没听见。
但他偏偏把最为关键的都听明白了。
天晕地旋,俞星臣狂咳不止,谢詹士吓了一跳,赶忙扶住他:“三爷,您、您还好么?”
灵枢忙上前来扶着,俞星臣道:“没、我没事,多谢。”
谢詹士察觉他的手滚烫,看看脸色,忧虑:“三爷,您好像病了,虽然差事要紧,但千万不可强撑,还是身子为重!”
俞星臣忍着不适,同他说了几句,谢詹士先行去了。
灵枢也甚是担心:“大人,先前杨太医没来得及开药,这会儿不如再找个太医来。”
昨儿晚上杨佑维也一并回了府里,因此巡检司没有大夫驻扎了。
俞星臣闭着双眼,心底都是谢詹士方才的那句话……他又想起在杨家的时候,杨甯说什么“你身边有人,我不能见你”之类的,配合方才谢詹士的话,真是……
绝妙的讽刺。
俞星臣先前还以为,杨甯不过是赌气使性,现在看来,天真的竟然是他自己!
他不能回答灵枢的话,甚至都听不到灵枢说什么了。
直到一声狗叫,是薛十七的声音道:“你又乱跑什么?”
跟随薛放的那小厮,叫斧头的,嚷嚷道:“十七爷,方才杨家来了人找我,带了仪姑娘的口信。”
薛放欣喜:“哦?她给我带什么口信儿了?”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斧头回答。
薛放大失所望,且又震惊:“什么?不是给我的又给谁的?总不会是……‘子云兄’?”
最后三个字,他故意学的杨仪的口吻,轻轻地,惟妙惟肖。
斧头嘻嘻笑了:“当然不是,是给俞巡检的!”
薛放倒吸一口冷气,这简直是比给隋子云带口信还让他不能接受:“什么!”
俞星臣微微睁开眼睛。
斧头跑到跟前,口齿伶俐:“俞大人,杨府的来人带了仪姑娘的口信,说是……看病可以,但是不能在俞府,要另选地方。”
俞星臣直直地看着他,不语。
斧头睁大双眼:“俞大人,您怎么了?您听明白了吗?”
俞星臣眼前一黑。
在俞星臣倒地的时候,一只手及时地将他揽住。
他最后的意识里,听到薛十七郎嘀咕:“你这是……高兴的要死过去吗?”
作者有话说:
关于古人的字,一种是说字是名的延伸,意思相近,比如屈原,名平,字原;李白,字太白;苏轼,字子瞻。
也有一种说法,是说字跟名是相反的……有知道的宝子们可以再延伸说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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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三更君
◎舍命相陪,黑化在即◎
这一天,巡检司内不少人看见了令人惊奇的一幕。
无法无天的薛十七郎扛布袋般、将向来端正的俞巡检扛在肩上,大步流星地送到了内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