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惨叫声,他听而不闻,一开口就是这些下流的腔调。
杨仪盯着此人,恼恨自己竟不会武功。
谁知施武也看向了她:“近来我听说薛十七郎身边多了个妙人,形影不离,总不知如何妙法,今日见了总算明白了。”
他说着竟于马上伏身:“这妖孽的小模样,怪不得薛放为你神魂颠倒,他先前可是有名的荤腥不沾,居然在你手上丢了童子身,我可真替那些之前想同他断袖却被他几乎打死的人叫屈。哈哈哈!”
别说杨仪,屠竹都忍不了,大声道:“施旅帅,你这是什么话,同为巡检司旅帅,你如此公然诋毁,不怕我们旅帅知道,更不怕狄将军不悦?”
“呸!”施武啐了口:“谁不知道薛放仗着他是侯门之子,又得狄将军的偏袒,你倒还敢当面以此威胁我,老子不吃这套!”
说着竟抡起马鞭冲着屠竹挥了过来:“我先教训你这个不知上下的!”
屠竹倒是能闪开,但他怕自己闪开后,自然会伤到杨仪,忙挥手去拽,到底吃了一记,肩头顿时多了一道血痕。
“施旅帅,你是不顾巡检司同僚的体面了吗?”屠竹怒喝,张手尽量挡住杨仪。
施武道:“薛十七在狄将军寿宴上跟我大打出手,他顾及同僚体面了吗?狗东西!给我把他拿下!”
一声令下,几个跟班狗腿冲上来,屠竹虽勇猛,奈何双拳难敌四手,很快竟给制住。
杨仪方才见势不妙,本要上楼去,可又一想,斧头已经去叫薛放了,如今他竟还未露面,可见是酒没醒。
那如果自己跑上去,这施武看着蛮横不讲理,若跟着上去,岂非引狼入室,恐怕会对薛放不利!
她把心一横,往前奔了两步,脚踝上突然被什么狠狠一圈。
冷不防,杨仪整个人往前栽倒。
原来是施武挥出鞭稍,将她的脚给卷住了。
见杨仪倒地,施武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,把她从地上拎起来:“啧啧,好轻软的身子,好细的腰……原来薛十七爱的是腰肢又细又软的美人儿。”
杨仪才抢倒地上,一口气冲上来,只顾咳嗽。
施武望着她咳的发颤,倒觉着别有一番风情韵味。
舌尖在嘴唇上舔过,施武嗅到一股清甜的味道。
他深深呼吸,把杨仪拉近了些,望着她纤细的脖颈,又道:“哎呀呀,还是个病美人儿,你这把身子是怎么禁得起薛十七折腾的?他那东西你可吃得消?”
身后屠竹大吼了声,拼命向前一撞,却又给两个人拦住,砰砰啪啪打在一起。
施武不由分说,拖着杨仪,将她往角落一扔,就去解自己的裤带。
正在这时,一阵犬吠声,豆子风驰电掣地跑来,狠狠地向着施武腿上咬去!
施武吼了声,用力一甩,竟是没有甩脱。
他挥拳击向豆子的头。
杨仪不顾一切,挣扎而起。
施武以为她要还手,但一个病歪歪的人,就算站着不动叫她打又能怎样,他有恃无恐,仍是给了豆子一拳。
可就在打到豆子头的瞬间,施武只觉着脖子上一点刺痛。
他嘶了声,手势一停,本能地抬手去拍,谁知那刺痛竟加了倍!
“什么东西!”施武暴怒。
杨仪却撤手后退。
原来刚才她终于摸到一根银针,只是体力不支,可见豆子遇险,便拼命往施武脖颈上刺入。
她本来只刺入了一寸有余,谁知施武以为是什么蚊虫之类,出于本能拍了一下,这一下,竟把那银针直接打入了脖子之中!
杨仪睁大双眼,但也看出方才她只为救豆子,失了准头,没有刺中他脖颈要穴。
可银针入体,岂是那么好过的……此刻只觉着疼,日后恐怕……
来不及多想。
施武察觉不对,他歪了歪脖子:“贱人,你干了什么?”
杨仪只顾后退,但身后已经无路。
施武揉着脖颈,两只眼睛阴鸷地盯着杨仪:“你拿了什么东西扎我?哼……老子现在叫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……”
杨仪捂着口,气息紊乱,咳嗽不停。
施武向着她揪了过来。
但就在他的脏手将碰到杨仪的时候,再也不能往前半寸。
有人从后面捏住了施武的肩头。
施武脸色一变。
身后的人声音沙哑的:“我本来想去找你的,你倒主动找上门来了,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……来送死吗。”
施武人没回头,用力抬手臂一格,他的身法居然十分利落,一个大伏身,闪了过去。
正面对着薛放,施武笑道:“薛旅帅,你终于肯露头了?我还以为你陷在那个浪/女人的被窝里爬不出来了。”
杨仪用了点力,把咳嗽声压在喉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