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就是这个名字,”大当家道,“杨兄弟也知道?”
钟军师在旁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杨七爷也姓杨,这把枪若也是杨延昭杨六郎的朔寒天罡枪,不知跟杨七爷有什么什么渊源。”
众人愕然:这是何意。
薛放哼道:“有没有渊源我可不知道,不过……君子不夺人所爱,再说,谁能像是大当家那样轻易挥动这样重的枪,又不是杨延昭再生。”
大当家众人闻听,才都又笑了起来。
这大当家看薛放人物出色,谈吐又很得人心,便道:“无怪二当家忙着把你引来,我今日也确实跟杨兄弟一见如故,有心把你当成自己人。”
他才说完,二当家冲外看去。
不多时,有两个山贼押着一个瘦弱汉子进来。
薛放扫了眼,不动声色。
大当家笑道:“只是进我们寨子,都要有这么个规矩,要杀个人牲做投名状的。杨兄弟……你剜了他的心,大家喝一碗他的血酒,你就算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了,以后不管你在哪里,卧龙山众兄弟跟你都是一心,银子等也有你一份,如何?”
原来这大当家也不是傻子,瞧着薛放的人物,心想这样的纨绔子弟……怎么可能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面不改色,看样子又不是那种身经百战的。
孤身上山寨……说他天真太过,也不太像是,所以才要用这么一招来试探他。
钟军师闻言,也忙看向薛放反应。
只见薛放笑道:“我以为是什么,原来是杀人啊,这个我最熟了,小事而已。”
二当家见他答应了,松了口气。
此刻被带上来的那汉子满面惨然,战战兢兢:“饶、饶命……”
薛放视而不见,摸摸身上:“可惜没带兵器。”
二当家急忙跟旁边的要了一把刀,亲自送过去:“杨兄弟,痛快杀了这个猪羊,咱们再喝酒,再把其他兄弟请上来……”
薛放似笑非笑地接了刀,望着地上求饶的那人。
有两个山寨喽啰站在此人身边,虽看是押着此人,其实也是观望薛放的反应。
“对不住了……”话音未落,薛放一脚踹了过去,竟正踢在那汉子的身上,把他踹的向后倒退。
就在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,以为薛放要杀死此人的时候,却听“嗤嗤”两声,那两个押着汉子的喽啰身形一晃,还不知怎么样,薛放已经将刀锋一转,向后刺了回去。
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,身后的二当家正在的等薛放动作,冷不防见面前刀光闪烁,正发怔,那点雪亮刀光如同银龙一般倒飞而回,竟直入他的胸腹。
二当家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,直直地看着那刀刃在身上被猛然抽出,耳畔是钟军师变了调儿的叫声:“他、他果然不怀好意!”
直到二当家捂着肚子后退的时候,之前押着那青年的两个喽啰才也双双倒地。喉间鲜血喷溅。
大当家霍然站起来,怒道:“都愣着做什么!还不快快把他剁碎了!”
厅内的那些贼首们闻言,纷纷暴起向着薛放冲了过来。
薛放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,直到看见大当家气冲冲地把那把朔寒天罡枪取了过来。
他呵了声:“就等着你呢!”
大当家抡起镔铁枪,势不可挡地向着薛放刺出!
薛放闪身避开,却把其中一个土匪撞了过去,只听“嗤”地一声,那枪尖如同刀切豆腐,已经将那人刺死。
大当家怒吼了声,将枪撤回,带出一溜血花:“好小子,你敢跑到山寨来挑衅,有本事不要逃!”
薛放道:“我就在这里,谁逃了?你来啊!”
大当家回身,猛然将镔铁枪抡起!竟是横扫千军的势头。
倘若被这一击扫中,必定筋碎骨断,薛放赞叹道:“不错不错,这一招很像样。”
他嘴里说着,竟纵身跃起,双足不偏不倚,在那挥过来的枪身上轻轻地一踩!
这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,他偏得心应手,游刃有余。
大当家一震。
要握住这镔铁枪本就要用尽全力,何况是在挥枪的时候,更要用上浑身力气。
如今被薛放一踩,只觉着枪身上更是重若千钧,差点没把虎口挣裂开。
薛放笑道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你也吃我一记!”双足一跃,手中刀向着大当家送了过去。
这长枪有兵中之王的称呼,当初薛放在海州相战倭国流主就曾用过,所谓一寸长,一寸强。
但对于枪来说最致命的弱点是——绝不能让对手近身。
只要对方靠近过来,再厉害的长枪也无济于事了。
大当家见他刀锋闪烁,扑面而来,惊得后退。
他哪里还有心思再挥枪?何况这长枪原本也是用来撑门面、威慑众贼的,只能挥那么几下,再多了可就气喘吁吁力有不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