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+番外(92)
半透明的帷幔后,是一位端坐的美人,她似乎又憔悴了不少,嫣红的帐子却也未能给她添些气色。
万空将她搀扶而出,可他对着三人,却板着张脸。
“司洲,你这一大早前来所谓何事?”她缓缓开口,有气无力,像是被抽干了精神。
他行了个礼,说道“我想问阿姐关于私库一事究竟是何打算?我们等得起,昊阳内的病患可等不起。”
他的语气有些重。
万空指责道,“你阿姐如今身子欠佳,身为他的弟弟,一大早就咄咄逼人,你至司湾于何地?”他走上前,将沈司湾护在身后,丝毫不给沈司洲和颜悦色的态度。
“此事不是你该关心的,”她撑着身子,脸色苍白。
“万空,你与两位客人先出去,我想单独和司洲谈谈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沈司湾挤出一点笑意,“我无碍,别担心。”
见她态度坚决,万空也只得顺着她的意,将凛礼和寂北带至偏殿。临走时还嘱托道,“司洲,你是司湾唯一的亲人,搞清楚你的位置。”
凛礼不免为沈司洲担忧,寂北拍拍她的背,回以一个“放心”的低语。
寝殿的门被关的严实,透不出半点光亮。
沈司洲站在烛火旁,他的身影落在沈司湾的脚下,随着烛火的摇曳,有些颤抖。
“司洲,我竟好久没仔细瞧你了,”沈司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红润,“你长大了,我记得父亲离世时,你才四岁,如今一晃都已是二十二年前的日子了。”
她咳了两声,接着说道,“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,但你要相信阿姐,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昊阳。”
沈司洲试探着询问,“去藏书楼查阅一本残缺的书,也是为了昊阳?”
他清楚地看见,姐姐在听到藏书楼三字后,嘴唇发白,原本只是怀疑,如今倒真证实了寂北所说的话。
“你跟踪我,”她激动地站起,“我可是你阿姐!”
“正因为你是我阿姐,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究竟在隐瞒些什么?为何连我也不能告诉,还有死去的侍女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他抬头平复了下心情,却依旧觉得心寒,“你让人不告诉我,不代表我真的不清楚,我也是昊阳的一份子,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亲人?”
他知道姐姐一人担着昊阳不容易,还要时刻提防金长老和叶添的算计,可如今昊阳出了事,她却想让自己置身事外,沈司洲便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沈司湾坐在床边,竟忍不住苦笑,“我唯一的弟弟,竟然是这样看待我的。你可知那侍女来自何处?”她带着恐惧,“庞都!她一直潜在我的身边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昊阳不得安宁。如今,昊阳被瘟疫蔓延,皆因她而起,我又如何能放过她!”
“庞都不是因为叛乱,被父亲灭了吗?”
沈司洲到吸一口凉气,“这中间难道还有隐情不成?但为何从未听人提及?”沈司洲在书中见过这个地名,据说也曾属于昊阳,只是因为叛乱一事才就此消失。
这与瘟疫相差甚远。
“其中内情,我也知道的不多,但庞都的消失,并不是因为叛乱,而是因为瘟疫。”
沈司湾催赶着弟弟,“我所查到的也就这么多了,这事你不要再插手了。为今之计是要灵气,但昊阳的私库不能开,不是因为阿姐舍不得,而是私库内牵扯的东西,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,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去救昊阳。”
她的神情有些激动,看的沈司洲有些不适。
“缚灵录,你一定知道在哪里。”
沈司洲后退两步连连摇头,“阿姐你是想把寂北也一起拉进昊阳的危机吗?我不能开这个口,当初你不是也愿意维护天狱吗,难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缚灵录?”
他确实知道缚灵录在何处,但他也不想伤害寂北和凛礼姑娘。
“是又如何,白夜寂北已经是天师了,再有了缚灵录,你让其他各派如何安心?况且他也已知道了昊阳的处境,就此放他离开,岂不是至昊阳于不利之地。”
沈司湾恳切地握住沈司洲的双手,不容他挣脱,“我知你与他有私交,也在一起调查妖族魔化的事情,可现今是昊阳自己的事,太过相信旁人绝非明智之举。”
沈司湾的话语如鬼魅般缠在沈司洲耳侧,他觉得此刻的姐姐,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,变得不择手段,变得疑神疑鬼,变得可怕。
“我会调查清楚一切,但也不会陷好友于危难。阿姐,我想走的路,与你终究不同。”
他如释重负地推门而出,却见寂北和凛礼早已在门外等候,沈司洲松了口气,“走吧,咱们接下来有的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