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修炼三十年之囚鸟杀时+番外(74)
一位美人更是只剩了上半身,而她的嘴却一张一合,已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。
百里宴自认斩妖无数,可见到下手这么狠的寂北也不免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凛礼胃里一阵翻涌,这些尸体就在她脚下,寂北凤眸暗淡,倒印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。溅到他脸上的几滴血,衬的他脸色愈加苍白。凛礼觉得发冷,不自觉地向后退。
寂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拉开距离的样子,心中空空。
凛礼在害怕他满身沾血的样子。
“当年没一道杀了你,真是老夫最大的失误!”
玉权之面对这样的寂北,竟也止不住的发抖,白夜寂北动起手来,和怪物一样。
他握着惊海,剑刃划过满地的鲜血,留下连绵不绝的波痕。
寂北并无吃惊之色,这些年的暗中查探,他早就察觉到二长老有问题,当初的书信他一封未回,分明是刻意回避,如此便加深了自己的怀疑。
“真相,”他顿了顿,“还不说吗?”
鹿柏见状,自知大势已去,便打算用凛礼要挟,谁知寂北匆匆一瞥,利落的一剑,直接砍下他一臂。
待鹿柏察觉到疼痛时,他的手臂已与自己的身体分离。
吃痛地惨叫一声,捂着伤口蜷缩在地面之上,鹿柏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,可恐惧却也让他不敢多说一个字。这位持剑之人犹如爬出地狱的恶鬼,此刻,鹿柏竟分不出谁更像妖。
玉权之大笑三声,“事到如今,告诉你们也无妨。这一切,要怪就怪你白夜家这百年来独占天狱主君的位置!老夫空有一身法术,计谋,却只得当一个屈居人下的二长老,叫我如何甘心。只有除了白夜家,才有老夫出头之日。你父亲愚蠢,竟然丝毫不曾怀疑老夫,还将布阵图交与我。如此机会怎可辜负,老夫暗中联系幻鹿城城主,围剿白夜家,好不容易等到白夜家阵亡,谁知百里家的人竟在天狱冒了头。那个臭小子的父母还偷偷跟踪老夫。他们既然挡了我的路就别怪老夫下手了!”
“十五年前与幻鹿妖族大战,白夜家三百五十九名捉妖师战死于阵前。前任主君白夜袭,携夫人齐徽皆命丧当场,救下被困者一万三千余人。九年前,二长老玉权之私盗禁术,勾结妖族,陷害百里家两百二十三人。煽动天狱众人向大长老施压,处百里家以极刑。今日,玉权之试图杀害现任主君白夜寂北与百里家遗孤,百里宴。所作一切,不为天下所容。”
寂北细数着这些年玉权之对天狱所做的罪。声名远播的二长老,实则是一个残杀族人,手段狠毒的叛徒。
凛礼心下一揪,寂北默默背负着这么多性命,夜深人静时,他大概不得安生吧。
寂北的身姿挺拔,他就像天地间的一道光,绚烂的有些虚幻。
看着那些散落的尸身,寂北下手时想的又是什么?
是这些年他们的为非作歹,还是已故之人的白骨皑皑?
她突然觉得自己残忍,刚才的自己竟然避开了他,那时的寂北该有多难过啊。
“寂北,你还在等什么?此仇不报更待何时!”
百里宴跳出凛礼的结界,虎首棍带着怒气用力向下打去,地面的砖石犹如碎裂的飘带,被棍子带起。
玉权之也不甘示弱,一狠心抠下已经无用的左眼,随即捏碎,空洞的眼眶鲜血直流,在幻鹿妖族的妖气中,疼痛可以激发他的力量!
“要报仇,来啊。那些事的确是老夫所为,可死的是他们,老夫还好好地站在这里。白夜寂北,连你母亲的眼睛,都被老夫挖了出来,更何况你。”
青色的身影匆匆略过,斩断玉权之的发带,惊海的剑气在眨眼间已在那人身上留下了无数的豁口。
他并未下死手,寂北想要的是,慢慢折磨他。
幻鹿妖的妖气并未退散,甚至愈加浓烈,明明只剩鹿柏一人,可妖气却在持续增加。凛礼察觉不对劲,即刻跑去鹿柏身侧,却对上他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。
“你的身体里,竟藏了别人的灵魂。”
鹿柏蜷缩着身体勉强站起,“幻鹿城本就是一座死城,只要妖气不散,我们就不会消亡。你看看与你一道来的那两人,吸入了那么多的妖气,也不知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呢?”他撞上三人合抱粗的柱子,当场没了气息。
他刚才说的是缚灵录吗?
幻鹿妖竟然可以看见它的存在,还说是死城,难道幻鹿妖族一开始便不是活的,而是被人用法术吊着性命,所以才需要活人的鲜血来维系性命。
那他们的妖气里带着的便是魔化的气息,所以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寂北和百里宴的性命,只是他们的身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