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正清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猫，立刻道：“我想问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仙？”

“嗯？”林玄猛地顿住脚步，回头看他，“看来这么多年，你把学的东西完全忘光了是吧。”

孙正清虎躯一震，疯狂给白长鸣使眼色。

白长鸣忙解围道：“大师兄，二师兄的意思是，多年不见，您修为大涨，叫人分辨不出是人是仙了，就跟真的成仙了一样。”

林玄冷哼一声，“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。”

孙正清顿时松了一口气，向白长鸣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
白长鸣失笑，摇摇头，忽地一愣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。

沉稳严厉的大师兄，脾气火爆又调皮的二师兄总是惹大师兄生气，然后就会向他求救，而他从小身体弱，大师兄疼他，总会听他的劝，然后不了了之。

这么多年过去，归来还是少年时。

白长鸣的眼眶微湿，心中熨帖。

如果可以一直这样，他余生为数不多的时间也圆满了。

来到正堂，林玄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，目光在白长鸣面上顿住，微微皱眉。

“手伸出来，我给你们二人把把脉。”

孙正清正稀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，闻言摆摆手，“不用劳烦师兄了吧，我啥前段时间体检，身体倍儿棒！”

白长鸣也附和，“是的，师兄，不用了吧。”

林玄：“快点！”

孙正清瞬间捋起袖子，“好的。”

林玄摸上他的脉搏，停了一会儿，收手，“一大把年纪了，少熬点夜。”

孙正清得意道：“我就说吧，我身体好着呢。”

林玄朝白长鸣伸出手。

白长鸣：“师兄，我之前还跟二师兄比赛冬泳呢，我还赢了他，比他的身体还好。”

林玄依旧维持着伸手的动作。

白长鸣依旧推辞，“师兄，不用——”

“小白。”林玄喊了他的乳名，声音严肃。

白长鸣眼眶瞬间湿润，叹了一口气，伸出手腕。

林玄搭上他的手腕，眉头逐渐拧起，最后眼中弥漫出一丝怒气，“白长鸣，你——”

“哇！师兄，你这道观找谁盖的啊，也太气派了，跟皇宫一样。”孙正清站在一花瓶面前，惊叹着，打断了林玄脱口而出的话。

白长鸣朝林玄摇摇头，目光中露出一丝祈求，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，只想好好的享受最后的时光。

林玄深深看了他一眼，饱含悲伤，无奈和心疼。

“林道长，我们回来啦！”

王念阳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，看到屋子里有另外两个老爷爷，惊讶了一瞬，“有客人呀。”

孙正清的目光落在后面白玖身上，指着她道：“大师兄，她不会是你新收的徒弟吧？”

刚刚那个小男孩儿叫的是“林道长”，不是师父，那显然徒弟就是那个小女孩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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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

林玄看了一眼白玖，回答了孙正清的话，“不是。”

孙正清还没松一口气，就又听他叹道：“我是想收小玖为徒，但道祖不同意。”

孙正清：？？？

不是吧。

一向刻苦勤奋，严格要求同门师兄弟的大师兄会想收这么疲懒的孩子为徒？

不，大师兄一定是还没搞清楚状况。

孙正清当着白玖的面，揭穿她，“师兄，我今天听你的话，去学校应聘，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？”顿了一下，指着白玖，“我看到她，上课时间，在小卖部坐着嗑瓜子。”

说完，他等着师兄教育白玖。

“嗯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林玄习以为常，一年级的课程，如果白玖不嗑瓜子才令人匪夷所思。送她去上学，只是想让她与同龄人交交朋友，不然一直面无表情，老气横秋的，没一点小孩子的样。

孙正清懵了，愣愣地看着林玄，这还是他们那个闻鸡起舞，最见不得别人偷懒的大师兄吗？

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，“这难道没什么问题吗？”

林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，“有些人天生不用那么努力。”

孙正清：？？？

瞧瞧，现在这说的什么话？

想当初，他们师兄弟三人，哪个不是世俗中认为的天才，天赋非凡，学东西都比常人快很多，所以难免有些沾沾自喜，恃才傲物，当时大师兄最长挂在嘴边的就是：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赋，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。

然而现在他却说有些人天生就不用努力？

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让师兄性情大变。

白长鸣宽慰他道：“二师兄，别想了，我瞅着那个小姑娘眼神沉稳，长得就一副聪明机灵的模样，说不定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