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偶像是不可能有错的，有错都是公司有错——大粉带头，怒骂华安传媒挑拨离间、洗脑艺人……反正那一大堆罪名，不管合不合理，都先往凌安妮头上安。

说起来还挺荒谬和抓马，乔遥清粉丝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点，殊不知业内都快笑死了。

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，这些没有真正运营过经纪公司、只是道听途说就认为自己什么都懂的粉丝，在批评缔造过圈内奇迹的凌安妮不会捧艺人？

凌安妮能从站姐转行，是因为她真懂啊！她穿越前就是富婆，不仅懂娱乐圈，还懂资本运作，出生在罗马的人，接触到的事情都不一样，眼界自然更高一些。

而那些咋咋呼呼、一拥而上、极易跟风的粉丝，大多数都还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。被所谓大粉忽悠几句，情绪上头就引为真理，尤其还有群体效应的加持，就更加可怕了。

“你看。”凌安妮特别冷静地指出，“我早就说过了，流量明星的粉丝，喜欢的是你，但也不是你。”

而且，这些粉丝为他做过数据、氪过金、打过榜，对他的喜爱就天然带上了“控制欲”——等价交换，是不需要言明，却刻在人类DNA里的意识。

她们可以在腻了之后主动离开，就像游戏弃坑也不会去找开发商退钱那样，但如果新出的剧情不是她们想要、甚至是讨厌的呢？

乔遥清深深地迷茫了：“为什么会这样呢……”

“好啦，这其实不怪你，也不怪粉丝。”

凌安妮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内娱的粉圈都是从外国那边爱豆圈学过来的，和你们这些演员的发展路线本来就不匹配嘛。”

“流量明星”这个说法，就是本土化之后形成的很怪的新词。

“她们只是好心办坏事，心里还是希望你好的，找错方向而已。人总是逃避于承认自己做错了，每个人都会这样的，不是粉丝才有的毛病。”

“在她们心里，肯定是更希望自己的行为对你的发展有很大帮助，谁都不愿意相信，自己的努力会一文不值啊。”

“粉丝怎么会没用呢，至少在一些商务和时尚资源方面，是很不错的加分项。”

凌安妮也是从粉丝过来的，粉丝的正向作用当然还是要肯定。

她补充一句：“那些靠营销的剧组，也会优先考虑你们这样的流量明星，反正到时候大数据精准推送就行，拍出什么东西不太重要，比如徐辰安那个S+大项目。”

乔遥清：……

凌总好像在内涵什么……怎么骂徐辰安连带着他一起骂呢？

乔遥清好像懂了：“所以在粉丝心里，其实是希望我一直走流量路线，因为这样她们能为我提供最大化的帮助？”

凌安妮:“嗯……怎么说呢，其实是粉丝觉得你的演技做不到走实力路线吧。”

乔遥清：QAQ

今天被凌总讽刺两次，好难过。

他感觉自己又变得糊涂了：“那有什么办法，让她们明白我是真心想当好演员吗？不是靠流量的那种，我能做到的！”

凌安妮有些意外：“小乔，你竟然有这样的觉悟，我以为你无时不刻都在想怎么逃离华安，舒舒服服地回去当圈内少爷呢。”

“什么都不用做，拍戏替身上，你只负责拍特写，那多轻松啊。就算有人骂你，也有粉丝全部挡回去，日子简直不要太惬意哦~”

今天第三次了呜呜呜呜QAQ

乔遥清感觉很羞耻，非常无地自容，小声地说：“我觉得，我有点被小裴感动了，他真的很努力，非常非常想要当一个好演员……我看到他……”

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再说，凌安妮也明白。

是想到过去荒废的时光，自己浪费的机会，觉得良心不安了？

哪怕是一部低成本网剧，裴溯光都格外用心对待，乔遥清都不敢想起以前那些大制作，他究竟是怎么拍的。

但还能意识到问题，就算是有得救。

凌安妮：“是真的确定好走实力路线，不改了？其实也蛮简单的，你参考一下季知渝，他好几个月没发微博，工作室话里话外专注作品，粉丝日活少了很多，超话排名都掉到不能看的地步了。”

“但他资源一路飞升啊。”乔遥清的圈内消息还是灵通的，“等《揽月行》爆了，那些粉丝肯定又回来了，而且只会更多。”

凌安妮呵呵笑了下：“那是因为他真的有实力，是你的话，我可不敢保证下部剧能让你演孙导电影男主。”

“人气下跌，就肯定会被嘲，会被对家用难听话阴阳怪气，热门微博没人给你控评，评论区可能会被负面声音攻陷到不能看，如果做了错事也没有粉丝想尽办法给你洗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