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云栩在电视上看到这则新闻，不由得多瞅了几眼, 正巧看到柯凉虚伪的笑容，他忽然怔了一下，脑海中闪过一丝阴暗的画面，只是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了。

一旁的唐尧看到这一幕, 忍不住啧了一声：“你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，中个标就像中了状元一样。”

小胖附和道：“能不得意吗？这个项目可是个大工程，拿下了以后几乎能垄断A市的旅游市场。”

鱼丸忍不住插了一句：“听说一开始政府是属意江氏的, 谁也没想到，最后被柯氏拿下了。”

唐尧眼睛转了一下, 凑过来小声说道：“我听林琛说, 是柯氏盗取了江氏的规划书，改进了精华的部分，最后才拔得了头筹。”

小胖和鱼丸都十分诧异：“不是吧，那不就说明江氏出了内鬼吗？阿栩, 你知道这事吗？”

季云栩这才回过神来, 又瞥了眼电视上的报道, 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，“不知道，我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。”

唐尧提高了音量说：“那怎么行呢，你不关心江柏承也要关心江氏的事情吧，毕竟你们俩离婚的时候还要分财产呢。”

季云栩没心思跟他们瞎扯，就随口应付道：“老子才不稀罕。”

就在这时候，一阵电话铃声响起，季云栩低头看了下手机，发现是前几天通过电话的那个陌生的号码时，他迟疑了几秒，才站起身说：“我去接个电话。”

其余三人看着季云栩离开座位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，“阿栩怎么回事？接个电话都神神秘秘的。”

季云栩快步走进男厕所，发现周围没有人时，才按下接通键，语气有些不耐烦：“我跟你不熟，少来打扰我。”

电话那头也不废话，开门见山地表示：“季少爷，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，要不我们见一面吧。”

季云栩毫不犹豫地回绝道：“我没空，有事电话里说。”

那头淡定地表示：“你该不会想我亲自上门讨债吧。”

季云栩迟疑几秒：“说个地点。”

另一边，江柏承正在办公室和林琛探讨新的项目方案，从电视上看到这则报道时，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耐人寻味。

林琛瞄了几眼，嗤之以鼻道：“内行人都知道柯氏资金链出了问题，柯凉之所以不择手段拿下这个项目，不就是因为想借此拉投资，来填补自家资金链的问题，谁还会给他出资？”

江柏承收回视线，脸上波澜不惊：“以柯凉的手段，弄到资金不是什么问题。”

“也是，之前他去追求方小姐，本来想着方家能给他出资，不过被你搅黄了而已。”林琛笑了笑说：“不过我确实没想到，这次能让他得手了。”

江柏承却显得十分淡定：“商场上尔虞我诈，胜败是常有的事，他不一定能笑到最后。”

林琛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又关心道，“对了，听说你们之前投标的规划书被窃取了，找到内鬼了吗？”

江柏承摇摇头，眼神变得深不可测：“快了。”

林琛微微一挑眉：“这么看来，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？”

江柏承不置可否，转眼看向窗外，发现此时的天色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意味。

送走林琛之后，江柏承又开始埋头整理文件，不一会儿，助理敲门走进来，看他的样子，似乎是查到一些端倪。

助理把底下呈上来的文件，恭敬地搁在江柏承面前，“总裁，这是初步的调查结果，请您过目。”

江柏承随意翻看了几眼，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，他的指骨无意识地握紧了钢笔，片刻之后，才缓缓松开。

面对助理请求指示的眼神，他不仅对此事避而不谈，反而问起了别的事情：“柯氏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
助理感觉到他脸色不对劲儿，汇报时都格外小心，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了雷：“总裁，如你所见，柯氏果然要拉投资了。”

江柏承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，脸上没有半分波动：“有人出资了吗？”

助理否定道：“还没有，明眼人都知道柯凉拉投资是为了填补柯氏的缺口，谁会给他送钱。”

江柏承考量半响，才不紧不慢地吩咐道：“放消息出去，谁要是出资，以后与江氏就再无合作的可能。”

“是。”助理搁下文件，毕恭毕敬地退下了。

江柏承看着助理呈上来的资料，失神了几秒，手机屏幕忽然闪了一下，有个陌生号码传来一条信息，他点开一看，眸色瞬间阴沉。

那是一张照片，地点是位于西区的一家咖啡厅内，季云栩和柯凉面对面而坐，两人的神情都绷着，似乎聊得不太愉快。

江柏承的眼底阴阴欲雨，拿起手机就往外走，在电梯口碰到助理，便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，一声不吭地走进了电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