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若是这般从国子监疾驰出去,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见,那她的名声就全完了。
季妄言现在浑身血液沸腾,便干脆调转马头,带着她回了国子监的紫竹园。
紫竹园烟楣之前就来过一次,那一次是因为白月明的事情,这一次,是烟楣身上的毒,与季妄言蓬勃的欲。
季妄言是头恶狼。
他时年二十岁,正是龙精虎猛,不知疲惫的年纪,过去二十年又一直沉迷武道,未曾瞧见过紫罗兰的芬芳,现在一瞧见烟楣,就好似陷在了一滩沼泽里。
他在被吞没。
——
烟楣与季妄言入了紫竹园的厢房里后,季妄言的暗卫们便从暗处退出来,退到了园外。
太子殿下早有吩咐,在太子殿下与烟楣姑娘独处的时候,不允旁人靠近。
暗卫本以为太子殿下在厢房内最多待一个时辰便能出来,但谁能想到,足足两个多时辰,里面都没人出来。
到了第三个时辰的时候,天色都有些暗了,夜幕四合,金乌坠山,太子殿下才从院内出来,远远地和他们比划了个手势。
烧水,膳食。
暗卫们便动起来,风一样扑向水壶与膳堂。
季妄言左手提着热水,右手提着食盒,从门外走进来时,烟楣还在睡。
她躺在床榻上,裹着季妄言的被子,发丝黏在泛着满是润湿的汗水的肩膀上,一张小脸上泛着嫣红,长长的眼睫微微卷起,粉嫩的脚趾压在床沿上,探出那么一点点足尖,明晃晃的刺着季妄言的眼。
夭桃浓李倾城色,当许花间第一流。
季妄言喉头一滚,放下热水桶与食盒,又走向了床榻。
可怜的小烟楣。
——
一个时辰后,季妄言又叫了一次热水。
此时已是戌时中了,天上一轮明月探新芽,千点繁星映光华,烟楣被季妄言哄着,一路抱着去浴桶里沐浴。
她哭的厉害极了,哽咽着去咬他,又没什么力道,只在他的手臂上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。
“好楣儿。”季妄言把他这辈子听过的软话全都说了一遍了:“别哭了,小祖宗,是孤不好,孤不该欺负你。”
烟楣偏过脸去闹别扭,不看他,只抽抽噎噎的哭。
季妄言自知是他将她欺负狠了,不好好哄一哄,烟楣能哭上一晚上,便任劳任怨的替烟楣沐浴更衣,擦干绞发,又将人抱到塌上,去取了膳食回来,最后将烟楣抱到怀里,哄着喂烟楣用膳。
烟楣累极了,一见了膳食,两眼都泛光,把纤细的腰肢吃到肚皮鼓鼓,吃到最后,又被季妄言喂着喝参汤。
参汤味道太冲,烟楣嫌弃的偏过脸,白嫩的脸都皱成一团。
“这是补身子的。”季妄言哄她:“好楣儿,喝一盅汤,晚间睡得好。”
他的小狸奴身子薄弱,这单薄的腰背让他都不敢下狠手去掐,还是多吃一些,吃成肥嘟嘟的样子,抱着也舒服。
烟楣蹙着眉头喝了两口。
见她喝的实在费力,季妄言便将参汤放下,抱着肚子鼓鼓的烟楣回了床榻间,哄着吃饱喝足的小猫猫睡觉。
烟楣累极了,一到了床榻间,一扭头便昏睡过去。
她一夜无梦,第二日醒来时,季妄言已晨起去练武了,通拳开背时的风声几乎要透过窗外传进来,烟楣歪在床榻间,想起昨日的场景,顿时一阵面红耳赤,捂着脸转过身,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锦缎被子里。
季妄言晨练过后,回到厢房内,便瞧见烟楣把自己整个人都拱在被子里,不知道在干什么,左扭右扭拱来拱去,他把被子掀开,就看见烟楣尖叫着把自己的脸捂上了。
小蠢猫炸毛了。
她什么样子都可爱,季妄言喜爱她喜爱的不得了,膝盖向床榻上一压,便胡乱的亲烟楣的脸,亲烟楣捂着脸的手:“好楣儿,现在害臊什么,昨夜是谁被孤抱着洗干净的?”
烟楣听不得这种话,她把手指张开两条缝隙,透过缝隙怒视季妄言,但正对上季妄言在晨曦间明朗的脸颊,以及英姿勃发的肩背。
他很美。
是那种每一丝肌肉都被精心雕琢过的、强大的美,野心勃勃又充满欲念,每一个眼神里都带着侵略性,他们俩一对上视线,烟楣便觉得后腰发烫。
季妄言更烫。
他轻叹了一口气,还没开始,便已经讲起了软话,提前哄了。
“好楣儿,都是孤不好,不要哭。”他说。
可怜的小楣儿。
足足到了巳时,他们才沐浴用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