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丞相和陛下灵魂互换后(224)
“大人,”一名侍卫出声道,“据我所知, 裴相和他这位大哥,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。”
“……哦?”晏无霜若有所思,“是怎么个不好法,你具体说说。”
“据说裴长德满身恶习, 常年混迹于赌/场青楼,”侍卫道,“裴相大概是瞧不起这般花天酒地的作风, 因此和他关系很糟。”
晏无霜立刻跨出门:“裴府怎么走?咱们去一趟。”
“来,过来,”裴隽离柔声道, “我问你一件事,你今年多大了?”
风荷低头道:“回大人的话,奴婢今年虚岁十八了。”
“那也是大姑娘了, ”风荷抬头瞧着面前的男人, 不懂他为什么一瞬仰头望天感慨万分, “你叫风和是不是?是哪两个字?”
“回大人的话,是秋风的风, 荷花的荷,”风荷道,“奴婢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,这名字是长公主给奴婢取的。”
“你一直跟着长公主一块儿吗?”
“……自奴婢记事起好像就是这样,”风荷道,“长公主把奴婢收留在身边,奴婢一直心怀感激。”
“风荷,”裴隽离温和道,“你以后到我这儿,就不用自称奴婢了。”
风荷本能地应了声是,却又觉得不对,不解道:“大人为什么待我这样温和?”
晏无霜带着人于此刻扣响了大门:“裴相打扰了,我等有要事同裴相一叙。”
“请进。”
晏无霜不认得风荷,以为她是府上的侍女,便道:“裴相恕罪,我等想问的事恐怕旁人不便在此。”
“放心,”裴隽离低头一笑,“白鹭阁办事的规矩我都懂。风荷,你先下去吧,待会儿我再叫你。”
“是。”
晏无霜低头以示哀思:“裴相节哀,我等方才找到了令兄的尸首。”
裴隽离眸中一惊,霍然站起:“出什么事了?怎么会这样?”
晏无霜揣摩着裴隽离的神情,道:“令兄生前极有可能是被人绑架威胁,凶手勒索或者是恐吓不成,所以才痛下杀手。”
裴隽离捏着晏无霜的衣襟:“到底怎么回事?怎么会这样?”
晏无霜握住裴隽离的手,温言道:“出了这样的事,我们心里也不好受,但现在有些情况需要跟您确认一下,还请您稍稍保持冷静。”
裴隽离跌坐了回去,唇瓣哆嗦着喃喃不停,还带着泪声:“怎么会这样、怎么会这样……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你们是不是弄错了,是不是弄错了人?看差了吧?”
晏无霜微微敛眉。
到目前为止,裴隽离的表现都很符合一个“忽然得知亲人离世”的家属的反应。
……是他太会演了,还是自己真的想错了?
殊不知裴隽离方才也并非是在逢场作戏,他杀裴长德本就是情绪激动下的意外,先前的后悔和慌乱只要再度调动出来便能蒙混过关。
“裴相见谅,”晏无霜道,“还有几件事照例需要询问一下。令兄遇害推测是一两个时辰前,不知那个时候裴相在何处?”
“我正在府上处理些事务,”裴隽离道,“大人若是不信,问我府上的侍从便知。”
晏无霜点点头,宽慰道:“裴相节哀,有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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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是裴隽离动的手?”苏墨秋问。
“据我所知,裴相和大哥裴长德的关系并不好,”晏无霜道,“裴长德嗜赌成性,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,为此两人时常争执不休。若说动机,应该是足够的,只是没有证据。他府上的人自然知道为他说话,问不出来什么。”
晏无霜注意到苏墨秋的神色,出声道:“苏相您怎么了?”
“……没什么,”苏墨秋道,“只是忽地有点感慨罢了。”
“你放心,公事公办的道理我明白,”苏墨秋又道,“裴长德是怎么死的?”
“后脑撞到了石柱,失血太多,”晏无霜道,“他手腕上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,应该是被人绑架到那里的。不是简单的仇杀,是杀人灭口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是裴隽离?”
“裴相有理由,也有机会,”晏无霜道,“唯一的问题是没有证据。”
苏墨秋摸着衣袖,忽地问:“迁都之后京城防卫也变了吧?眼下是谁在管?”
“苏相问禁军?”晏无霜道,“苏相放心,如今禁卫首领是沈奉云沈将军,一早是陛下的人。”
“你去通知沈将军,这几日务必密切注意城外军队的动静,”苏墨秋道,“一旦发现异常即刻紧闭城门,一兵一卒都不能放进来。”
“眼下不管是长公主也好,宣闻玉也罢,都得防着他们铤而走险,”苏墨秋又道,“他们积攒下来的这些金银财宝,如果不是为了一己私欲,那多半是拿去贿赂朝臣了。我担心军队里也有他们收买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