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丞相和陛下灵魂互换后(168)
“是,”刘老农看到了方才的情景,知道苏墨秋会给自己做主,因此话语间也有了不少底气,“回大人的话,俺三天前想去裁缝铺买点过冬的衣衫,店家让俺跟进去看衣裳,草民当时没多想,把两串铜钱放在了桌上,结果再一回头,就、就被这小子摸走了。俺让他还,他、他非说是他的钱,还叫人、还叫人打了俺一顿……”
“你既说那些钱是你的,这上面有没有什么记号?”苏墨秋道。
“……有有有,”刘老农忙比划道,“老爷,俺媳妇想讨个吉利,每次串钱用的都是红头绳,上面配了个磨圆的石头,作为记号,怕别人认错。”
“好,”苏墨秋道,“来人,去刘老农家查验证物。”
须臾之后,差役回禀道:“回丞相,两串铜钱和刘老农家里的钱确实能对得上。”
苏墨秋看着郑三:“那你呢,有什么话要说?”
“老东西凭什么用他的绳子串我的钱?”郑三开始胡搅蛮缠,“丞相大人,您怎么就能肯定那绳子不是他为了告我,故意做的呢?”
“好,那本相就来告诉你,”苏墨秋用帕子拿起来了证物,走到了郑三跟前,“据本相所知,你虽然是个泼皮无赖,可日子过得不算差,最起码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。可这绳子也好,铜钱也罢,上头全都是泥土飞尘,个别钱甚至都被磨损了不少。这绝非短短三日之内就能做出来的伪证。”
苏墨秋把铜钱竖在了郑三眼前:“这回看清楚了?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“范主簿,”苏墨秋道,“按照大魏律法,偷人钱财,殴打对方,加起来是什么刑罚?”
“这……”范主簿知道苏墨秋这是逼着自己表态,他这话一说,从此之后便不可能再收郑老爷的钱,“是、是杖责二十,充军三年。”
“好,”苏墨秋在案卷上写了判决,“你去办吧。”
“……你、你敢动我?”郑三被两名差役架起来就要朝外拖,他心想既然如此,还不如骂个痛快,“苏墨秋,你他妈就是个狗娘养的,丞相,你也配?!”
苏墨秋抬手让差役先停,他转头故作疑惑问范主簿道:“哎范大人,本相记得辱骂朝廷命官,也是要治罪的吧?”
“……是,是,”大冬天的,范主簿却出了一身汗,“丞相说得没错,也、也是杖责……”
“哦,那就对了,”苏墨秋仿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,“来人,再加四十板子。”
“……我操/你妈!”郑三破口大骂,“你想杀老子直说!”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苏墨秋道,“你刚才骂了几句,四句吧?那行啊,一句话十板子。”
“哪……哪来的四句话?”郑三直接挺懵了。
“来来来,本相帮你数一数啊,”苏墨秋道,“这个‘苏墨秋’第一句,‘你他妈就是个狗娘养的’,第二句,‘丞相’和‘你也配’,第三和第四句。”
“你妈你……你他妈太荒谬了。”
郑三作为泼皮无赖横行不法多年,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比他更荒唐更不讲道理的厚脸皮“无赖”,一时间震惊到如鲠在喉,好半天才想起来继续骂:“我□□……你他妈真不要脸!”
“打住打住,”苏墨秋好心劝阻,“你上一句骂了,这一句也骂了,本相提醒你一下啊,现在加起来已经是九十板子了。”
“都听到了吧?”苏墨秋又向差役强调一遍,“九十板子啊,九十板子,别多了也别少了。”
郑三哪里见过这等比他更不讲道理的“无赖”,他憋了好半天,最后竟连骂都找不出来词了,只愤愤不平又略带委屈地撂了一句:“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……”
“啊,你不觉得跟你这样的无赖讲道理,有点不讲道理吗?”苏墨秋回问。
差役把郑三拖了下去,范主簿看着走远的人,又急又为难:“丞相,这……”
“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,”苏墨秋道,“既然要审案子,既然要选新的郡守,那就得和旧的划清界限才行。”
“来人,请柴青河上来,后面审案,不仅请他全程陪同,也把大门给我打开,让北乡郡来来往往的人都听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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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”慕容溯举着烛火替沈慕安照亮了地图,“微臣想的是,若能出奇制胜,直接拿下统万城,那匈奴必然士气低迷。”
沈慕安思考一阵,道:“严冬将至,届时黄河必定上冻结冰,朕想带人渡河,只是不知那时候的冰层,能经得住几万铁骑吗?”
“陛下放心,微臣会命人提前探路,”慕容溯道,“若是不成,微臣再找人带陛下从小路包抄。”
“好,”沈慕安拍板定案,“就这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