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大男人在他面前居然讨不到好。
江策没想到乔楷打架这么厉害,居然能一挑二,对方还是虎背熊腰的大人。
只是他再厉害,也是单枪匹马,身上还是挂了彩。
江策左右看看,在门栋外面的杂物堆上捡了一根竹竿,喊了一声:“乔楷!”
乔楷抽空回头,一把接住江策丢过来的竿子,拿在手里,挥舞得虎虎生风。
那两个人竟然被一个高中生打得没办法近身。
他们互相对视一眼,朝着江策跑过去,想抓弱的那个。
乔楷扬起竹竿敲他们的肩膀和手臂,不让他们越过防线去碰江策。
江策掏出手机,一边打电话,一边大声说:“我报警了!”
讨债的骂道:“把警察喊来啊,你妈妈借钱是跟我们签了合同的,我们合理追讨债务,刚好让警察把你妈妈这个老赖喊回来。”
江策被“老赖”这个词震到了,他没想到平时万般鄙视的词汇会冠在曲兰头上,他定在那里,手足无措。
但他反应极快,瞬间冷静,说:“喊警察过来,是因为你们殴打绑架未成年!”
两个人:“……”
两个男人见讨不到好,还可能引来警察,盘算片刻,其中一个说:“今天就放过你们,但是欠的钱一定要还。”他狰狞地笑了笑,“我们还算客气的,等其他人来了就不一定这么温柔了,说不定把你们抓到缅甸打工还钱。”
江策后背发毛,他不知道这人是吓唬他还是来真的,他只知道去了缅甸北部的人,基本上别想活着回来。
两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,乔楷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,里面带着血丝。
江策打起精神,走过去问:“你没事吧?”
乔楷抹了抹嘴巴,说:“老子能有什么事,妈的,没打过瘾。”
江策:“……”
江策郑重地说:“谢谢你。”
平时江策跟他说话总带着不耐烦,可现在的江策语气认真,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专注,搞得乔楷有点飘飘然。
他自负地哼了一声:“哥说罩着你,肯定说话算数。”
江策真心实意地说:“你真厉害。”
乔楷更飘了,咳嗽一声:“那是。”
江策以为他受了内伤,连忙说:“要不要去医院?”
乔楷摆摆手,随意地说:“这种小伤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江策盯着他嘴角的那一抹红,想了想,说:“你介意去我家吗,涂一涂药。”
乔楷挑眉,当然不介意。
江策邀请乔楷,一方面是因为乔楷受伤了过意不去,另一方面是还有点怕,担心那两个人杀回马枪。
两个少年一前一后,在漆黑的楼道里走着,脚踩在水泥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乔楷瞪大眼睛跟在江策后面,看着过道里的杂物,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:“这环境真牛逼。”
江策知道他没有恶意,不跟他计较。
走到家门口,江策打开门,让乔楷进去。
乔楷走进江策的家,把差点冲出喉咙的那句“卧槽”吞回肚子里。
之前他隐约看出江策的家庭条件不好,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穷。
这个房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鸽子窝吧。
江策让乔楷坐下,回到房间翻出碘酒与创可贴,走出来给乔楷上药。
乔楷嘴角开裂,恐怕胳膊和肚子上也都受了伤。
江策用棉签蘸了碘酒,小心翼翼地在乔楷的伤口上涂抹。
些许的刺痛让乔楷皱眉,他撩起眼皮,看到江策拿着棉签,微微低头,露出清秀的脸,动作轻柔细致,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和。
这小子长得还挺好看的,乔楷迷糊地想。
江策给乔楷的脸和胳膊涂了碘酒,在伤口上贴上创可贴,然后问:“别的地方呢,还有哪里疼?”
乔楷自然地撩起校服,秀出纹理紧实的腹部,只见小麦色的腹肌上有着大块淤青,皮下组织渗血,已经开始呈现出紫色。
江策有些着急:“家里没有活血化瘀的药。”
乔楷放下衣服,无所谓地说:“没事,这跟我以前受过的伤相比,简直是毛毛雨。”
江策无语,校霸到底打了多少架。
乔楷死活不愿再涂药,说碘酒黄了吧唧,抹上像猴子,江策只能作罢,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。
江策看着乔楷喝水,嘴边的伤口一抽一抽,问:“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。”
乔楷也不隐瞒,说:“我看见你骑车跑的样子,有点眼熟,反正也闲得无聊,就跟着过来了。”
江策心情复杂。
所以哪怕看着眼熟也还是没认出他么?
今天乔楷救了他,江策想着主动承认算了,刚要开口,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。
曲兰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