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内心十分纠结。
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复乔楷。
乔楷昨天也没正式告白啊,只说让他当老婆,哪有人这么要求的。
江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宋朝闻,宋朝闻当时给自己留了后路,说一切等他高考之后再说清楚,这回乔楷也是,表白了又没完全表白,有时候江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,一切都是幻觉。
今天看到乔楷扭捏又老实的样子,江策才能确定,不是幻觉,乔楷的确对他有那个意思。
可乔楷没进一步表示,江策也不好给出答案。
江策苦恼地盯着讲课的老师,老师见他目不转睛地听讲,满脸纠结困惑,以为他对课程内容有问题,和蔼可亲地点他的名字:“江策,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?”
江策愣了愣,连忙说:“没有老师,我啥都知道。”
旁边有人在笑,江策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太满,不好意思地纠正:“我的意思是您讲的我都懂。”
老师没跟他计较,嘱咐他安心听讲。
下了课,江策被人从后面戳了戳脖子,顿时一阵僵硬。
他还没想到怎么回复,只能硬着头皮艰难转身,正对乔楷。
乔楷抿抿嘴唇,垂下眼睛,在江策面前摊开刚才上课的课本。
“这里是什么意思?”
乔楷指着课本上的一个公式询问。
江策愣了愣,一言难尽地望着他。
说实在的,抛开“做我老婆”这种话,他对乔楷心里还在生气,因为乔楷的幼稚与固执,他、曲兰和乔卓斌都度过了一段难熬的时光。
现在乔楷拿着课本来请教他,做出谨慎认真的模样,是求和的意思吗?
这么轻而易举地想得到原谅,也太狡猾了吧。
江策沉默着。
乔楷心里紧张得要命,江策依旧不说话,乔楷的心渐渐凉了下来。
江策还是不肯原谅他。
过了一会,江策终于动了动,开口解释那个公式。
乔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江策讲完,问:“懂了吗?”
乔楷按捺住内心的激动,点点头说:“懂了。”
这种时候倒像个乖学生。
江策没有计较乔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,何必跟小学生较真,人无法一夜之间长大,江策不相信只过了一天,乔楷就想通了。
但不管怎么样,乔楷愿意做出低姿态,他不如照单全收,毕竟能长大一点是一点,总比一直犯浑要好。
气氛稍稍缓和,乔楷有不懂的地方就问,江策耐心回答,仿佛回到了从前。
不过两个人都没再提“做老婆”的事,算是心照不宣。
*
中午的时候,江策终于找到机会问关星罗:“早上怎么没等我,我看着你的车直接就过去了。”
关星罗笑了笑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抬手碰碰江策前额的头发,说:“我这段时间应该不能跟你一起上下学了。”
江策惊讶:“为什么,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关星罗平静地说:“没什么,最近爷爷抓得紧,不允许我在路上耽误时间。”
江策突然抓住关星罗的胳臂。
关星罗挑起眉毛,深深地望着他。
再傻也能察觉出不对劲了,每次提及家里的事,关星罗就会用“没什么”来搪塞,久而久之,江策一点也不信。
再加上昨天关星罗的行为……江策心里非常不安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关星罗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事,可关星罗不说,他就无法了解,只能干着急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可以听你讲,帮你一起想办法。”江策笨拙地安慰着关星罗,“我是你的朋友嘛。”
关星罗望着江策清澈的眼睛,把朋友这个词放在嘴里反复咀嚼,继而笑了一下,说:“真没什么,无非是管得严一点。”
真是成也朋友,败也朋友,他离江策最近,每天陪伴江策的时间最多,却始终站在离江策三步远的距离,无法再靠近。
江策听关星罗这么说,有种被拒绝的感觉,落寞地低下头。
*
放学的时候,关家的长轴迈巴赫直接停在了学校门口,许多学生来来回回,众目睽睽之下,关星罗坐上了车。
这还是关星罗第一次这么高调,他以前都会避免这种没有意义的关注,让司机在前面的路口等着,他跟江策一起走过去。
学生们兴奋地聚在一起,议论纷纷:“早听说关星罗家里有钱,这下真正见识到了。”
“迈巴赫算什么有钱,又不是劳斯莱斯。”
“那是人家低调,接孩子用的,家里又不止一辆车,关家还真有劳斯莱斯,我在电视上见过。”
“关星罗长得好看,家里富有,名副其实的贵公子。”
“啥贵公子,就是一富二代,跟乔楷没什么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