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师兄是个恋爱脑(8)
宁宁摇摇晃晃地飞出了院子,绕着整座南阳峰转了一圈,然后落在灵琊山脚下。
灵琊山四周透着压抑的静谧感,她明明记得以前的灵琊山在夜里都是灵动活泼的,还时不时从山下跑下来一些小动物。
眼前的山黑压压一片,像是有布盖在上面。
“宁师妹。”从黑雾里走出一窈窕女子。
宁宁定睛一看,是沈倾。
“前日多谢宁师妹搭救,这才让我捡回一条命,此等恩情,来日必报。”
没等宁宁说话,沈倾就朝她作了一揖。
“没事没事,都是举手之劳,不必挂怀。”宁宁回她一礼,眼睛却在偷偷打量着她。
她穿着昆仑派弟子的门服,气质出众。
怎么这般快?书中写的是沈倾在十几日后的入门试炼中拔得头筹,才被收为镇沅仙尊的弟子。
宁宁收回视线,沈倾已经朝她走了过来。
沈倾离她一步之遥时顿住,抬手伸向她的肩膀。
宁宁下意识侧身躲闪,却听见沈倾轻轻一笑。
“叶子。”沈倾从她肩上捏起一片花叶,笑得温和。
宁宁有些不好意思,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在这?”
沈倾脸上始终挂着清丽的笑,语气也是极为轻柔:“前日在这丢了个东西,我来找找。”
宁宁点点头,又道:“找到了就回去吧,这里太冷了。”
宁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不知道为何,沈倾一靠近自己,她竟然觉得有些冷,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。
又像是沈倾带给她的,那种感觉很奇妙,宁宁说不上来。
反正她不想和沈倾单独待在一起,本能的抗拒。
沈倾:“是啊,真有些冷呢。”
宁宁望着她的眼,一双淡褐色的眸子凉薄至极,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,充斥着无端的压迫感。
月晕而风,身后的沈倾还站在原地,她盯着宁宁的背影扬起嘴角,无声地笑。
谢屿果然是为了她,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修者,竟也值得他做到这种地步。
半晌,沈倾再次转身进入灵琊山深处。
——
“师姐,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?”许澄扒拉着饭菜,呆呆地问。
“无事啊。”宁宁咬了一口鸡翅,又放下,怎么吃什么都没有味道。
今日就是她要启程的日子,傍晚之前她要赶到港口坐船。
宁宁看着许澄狼吞虎咽的模样,心中泛酸。
她来昆仑派已经快一年了,师门里的人待她都很好,若是不辞而别,她们会不会怪她?
“这几天大家怎么都怪怪的?师姐也不高兴,师兄也好几天没见到了。”许澄自言自语道。
师兄也好几天没看到了……这话倒是提醒了宁宁。
自从上次练剑之后,她再也没碰见过谢屿。
他人去哪了?
宁宁用过饭后就回到了居室,居室里空荡荡的,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让她当得差不多了。
她拿出一个空荡荡的包袱开始收拾行李。
这个毛笔就不带了,都炸毛了。
这个墨砚带着吧,省得以后再买。
这个水壶带上,算了,都裂开了,会漏水……
宁宁挑挑拣拣,将包袱装得满满当当。
还是给师姐他们留一张纸条吧,宁宁从本子上撕下一页。
“我走了,勿念。”
一张大白纸上就写了五个字。
落日余晖,水面上映着无边彩霞,孤鹜齐飞时荡起一圈圈涟漪。
宁宁赶在最后一刻登上了船。
她把包袱往客舱房间里一丢,然后快活地躺在床上。
大舶在海上航行,宁宁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日,只看见船不断停靠在沿途港口,有陆陆续续的远游人下船,上船。
宁宁趴在船边吹风,再经过一个地方就到目的地了。
简直不要太爽!
距离宁宁几步远的地方,刚上船的两个男人大声交谈,语气激动万分。
“听说了吗?昆仑派的眞元天尊死了,还是被他的亲传徒弟亲手杀的……”
“他可真是个白眼狼,不仅入魔,还弑师!简直就是昆仑派的奇耻大辱。”
“不过幸好,有人能压制住他,不然让他逃了出来,岂不是祸害人间?”
“要我说啊,直接把他烧死,最好是连渣都不剩,让他魂飞魄散。”
“魔怎么能烧死,应该把他的魔骨一根一根剔出来,这样才能不留后患……”
两个人讨论得认真,丝毫没注意凑过来的宁宁。
宁宁:“二位在聊什么呢,能不能跟我也说说?”
那两个男人被她吓了一跳,心下戒备起来,又看她长得乖巧,才咳了咳缓声道:“就是昆仑派的事,你没听说过?”
宁宁一脸茫然地摇头,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,很少出房间乱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