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求您别说了，我害怕。

它心知阻止不了虞珈雪，只能用别的事情麻痹自己。

比如他人的痛苦。

999瞧瞧放出了一点能量，试探性的探测外界。

外面等待的各大门派的长老们：“……”

表情扭曲，眼神诡异，双手双脚不知如何拜访。

某长老小声道：“总觉得我们不该站在这里，而是应该趴在地底。”

凝桂真君：“。”

凝桂真君僵着脸，头一次失去了云淡风轻的假面：“倒不至于如此。”

是的，凝桂真君哪怕伪装的很好，但她骨子里，还是正统羲和的作风啊！

优雅，是他她永远不能摒弃的东西！

无上剑宗的女长老棠梧桐极少露面，这一次也是突然接到了谢剑尊的相邀前来。

她本来也很奇怪，既然谢剑尊已不在闭关，为何不亲自前来？

不过奇怪归奇怪，正如所有的笔修都会在灵光殿中的第一课认识到万物春，并在最后一课听到“溯光仙君”这个名字，无上剑宗的弟子——又或者说，天底下所有剑修，都不会对谢剑尊的话有所质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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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身心如一，在谢剑尊闭关多年后，也起码表面是这样。

万剑之首，是为剑尊。

为剑尊者，自当有神鬼不惧之势，具宁折不弯之躯，方可以剑心开此间太平，以剑身定朗朗乾坤。

但现在，棠梧桐忽然有些怀疑了。

——谢剑尊不来，该不会是不想看见这个爬行吧？

金禅寺的方丈乐呵呵地叹了一声，脸上带着慈悲的笑容。

“阿弥陀佛，起码众小友性命无忧，该是当喝。”

“确实如此，不过……”

不过这也太怪了吧！

本来嘛，他们其实应该高兴的。

毕竟现在的局面看起来他们起到了压倒性的优势，向来从内破开秘境，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
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弟子都在爬啊！

现在的场面是这样的：

一边是阆苑仙爬。

一边是美黑无暇。

若说没奇缘。

今生偏又碰上她。

……

哪怕这些宗门长老有心要为自己的弟子分辨几句，说些什么“情势所迫”“造化弄人”“被迫献身”——

但是看看他们脸上的笑容！看看他们溢出水幕的喜悦！看看他们仿佛无休无止地肆意爬行！

上阳派的长老惊得声音都变了调：“……怎么觉得他们爬得很开心？”

999：[。]

小场面，都是小场面。

从瞳孔地震，到震撼不已，到麻木绝望。

再到如今的心如死灰。

长老们显然已经逐步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
不就是爬行吗？

不就是五颜六色的头发吗？

不就是会把鬼修都创飞出天际的妖兽么——

“不！这绝对不是妖兽！”

御兽门的长老忽然激动起来，他蓦然回首，用前所未有的嗓音大声辩驳：“这绝不是妖兽！——易耀仙长，你不是最厌恶妖兽的吗？你快说句话啊！”

易耀真人：“……”

他倒也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变得万众瞩目。

虞珈雪还真能给他找事！

顶着所有人的目光，易耀真人额上的青筋跳了跳，克制道：“老夫也以为，不能强行归于妖兽一类。”

章长老“哈”地笑了一声。

到底是多年塑料好友，他凑近了易耀真人，传声道：“你看看，这虞珈雪人都不在了，还给你找事，不如听我一句话，你我二人联手——”

“你把错都归于人家小姑娘身上干什么？”

易耀真人忽然转过身，对着章长老横眉冷对。

他朗声喝道：“这虞珈雪虽不是老夫座下弟子，可老夫平日里对她爱护有加，哪怕严厉些，也是怀有极大期望，顾念她师尊尚在外游历，这些年更是让底下弟子与她相交，不说嘘寒问暖，可平日里但凡见面，也总会赠她些可用的修行之物，她亦对老夫十分尊敬，每每接受必有回礼。”

“章真人，你若是再如此给老夫的师侄泼脏水，休要怪老夫与你翻脸！”

这番话易耀真人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，引得不少曾对羲和宗之事隐有耳闻的长老连连侧目，更有甚者，甚至直接叫好！

“是啊，本道就说，虞小道友这样好的弟子，谁会不喜欢呢？八成是瞎了眼吧！”

“可不是么！等此次过后，我定然要携座下弟子去羲和宗讨教一番！”

“世人皆说羲和宗的易耀仙长不近人情，想不到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啊！”

易耀真人快乐的小胡子一翘一翘，仍谦虚道：“哪里哪里，诸位过誉了。”

大家都感到快乐，唯有章长老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。

章长老：“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