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(7)
“你的意思是我在瞎担心了?”富安公主瞪了他一眼,身子一扭挣开他的抚摸,“我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?听玉露说那血流了好多,还差点被砸下马背,想想就胆战心惊。你姑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,都躺在床上昏睡着,你倒好,尽说一些风凉话……怎么受伤的就不是你呢!”
威远侯:“……”
威远侯唤玉露到外间,又细细问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。
玉露一五一十说了,末了忍不住告状道:“三殿下真是太过分了,姑娘每回高高兴兴同他讲话,他都冷着一张脸,姑娘都不知道被他气哭过多少回,每次都偷偷哭不敢叫侯爷和公主知道。我们姑娘这样好,三殿下他……”
“今儿更过分,竟然同表姑娘一起挤兑起我家姑娘了,姑娘性子那样单纯,哪里敌得过他们?”
沈章哼了声,在一旁道:“让你家姑娘以后做蠢事的时候,先想想自己的脑子够不够用,她的那些小伎俩一眼就被人识破,三殿下没有当场戳穿她算是给她面子了。”
“世子这是何意?”玉露听不得任何人说沈欢歆的不好,“您的意思是说姑娘的脑袋活该被球砸出个窟窿了?”
“我是说她性子蠢笨骄矜,没脑子还要干坏事,被人报复纯属自作自受。”
沈章平素在刑部当差当惯了,越发看不惯沈欢歆的行事作风。
“世子爷真是好大的官威,她到底是你手底下杀人放火、被你刑讯逼供的犯人,还是你的亲生妹妹?”
富安公主的声音从内间传来,凉凉的。
沈章剑眉一皱,还想说点什么,叶芙兰眼看自己这位丈夫就要惹众怒了,忙岔开话题道:
“话说青玥表妹这些日子是怎么了?越来越不像她,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……”
实在没有办法,只能等沈欢歆自己醒过来了。
“去叫厨房里做几道菜,姑娘醒来之前一直温着,醒后就能吃。”
“夜里注意着点,姑娘额上有伤,若是喊冷喊热,兴许便是发热了,就去前院寻高太医……”
沈欢歆的乳母钱妈妈忙道:“公主安心吧,这里有我看着呢。”
富安公主嗯了声,刚交代完正要去正院前厅用膳,外头便有人通传三殿下来了。
“大晚上的他来干什么?”威远侯皱了下眉,语气间颇为不满。
富安公主比他还不满,“我倒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。”一行人便又去了前厅,见赵嵩和宋青玥已经坐在那里了。
赵嵩提着一只轩楼的烧笋鹅,同宋青玥各自先后问了礼。
宋青玥问道:“表姐还在贪睡?”
富安公主没有理会她,看向赵嵩:“有事么?”
“姑母,”他将烧笋鹅交给钱妈妈,只说:“这是轩楼的烧笋鹅。”
宋青玥见富安公主晾着她也不恼,自顾自向威远侯说道:“舅父,今日表姐会受伤全都是我的错。今日在场上,我那一队有个队员是新手,传球的时候未能控制好力道,不小心砸到了表姐额上。”
威远侯还没作声,便听金风道:“是有心还是无意,全凭他上下嘴皮子一碰,这哪儿能说得清楚呢?若真如表姑娘所说,他怎么不亲自过来给我家姑娘道歉?表姑娘莫不是被他给蒙骗了?怎说全是您的错?着实令人不解。”
宋青玥心里冷笑片刻,沈欢歆这个炮灰竟有个伶俐的侍女。
她苦笑一声说:“你说得对,只是金风姑娘不信我说的,合该信三殿下吧,今日若不是三殿下,伤着的可不止表姐的额头。至于我那位学术不精的队员,明日就让他来上门致歉。”
她这话说得沈家一众人听得都不舒服。
富安公主峨眉微蹙,看向赵嵩,抬了抬下颌,“你说呢?”
赵嵩道:“就算不是意外,沈欢歆今日故意挑拨宋姑娘的队员又怎么说?”
他觉得沈欢歆平日太过嚣张,且认为她是自作自受。
“那用得着将她脑袋砸破?!我瞧着却是有人故意谋害我的女儿!”沈欢歆从小被一家人含在嘴里、捧在手心,今日额上绑着绷带昏睡着回来,富安公主的一颗心像是刀子刮了百下,心疼极了。
她便是把这件事情闹大,又能怎么样呢?
赵嵩姿态仍旧恭敬,只是语气已然不耐,他对沈家早就有偏见,今日不过一场小小的闹事,小辈之间的事情,富安公主不依不饶,横插一脚,难免有失体面。
“姑母——”
“公主,侯爷,”沈欢歆院里的小丫头前来通传,笑着说,“姑娘醒了,说要吃饭。”
“醒了?”富安公主扶着几案从椅子上站起来,威远侯笑呵呵道:“方才就说了,女儿只是贪睡,你看,这不就醒了吗?快快去给歆歆弄点吃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