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(249)
谢准想得没错,她戴钻石也好看。
真好看。
她的左手手掌摊开,露出五个小肉窝,没骨头般软软被他牵住。
沈欢歆一直嫌弃自己有一双胖手,她手骨架小,其实她的手指很纤细,肌肤滑嫩,按一下就能起红印子。
此刻被谢准揉捏两下,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不小心染了粉霞。
谢准在笑,咧着嘴角,止不住地笑。
“你你这恶鬼傻掉了?”沈欢歆扯扯自己的手,小声羞恼道,“快站起来,接着拜堂呀!”
她头上兜红盖头,看不见四周,是听到有人说话,才想起来自己与他正在喜堂上,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。
谢准缓缓站起身,牵着喜绸,眼中含笑,与沈欢歆相对而立。
那礼官有眼力见,见此高声朗道:“夫妻对拜!”
伴着又被奏起的乐声,两人终于交拜。
洞房礼时,来的宾客与他们不熟悉,加之谢准在西南的名声着实有些狠厉,没人敢太闹,只有西南王妃还没恢复过来,眼泪汪汪地看过来,又哭又笑,被西南王环抱在怀中,倒很安静。
沈欢歆端静坐在床上,谢准拿了喜秤挑开她的红盖头。
这些天了,终于让他见着了她的脸。
她戴点翠嵌百宝凤冠,冠侧装饰九只累丝金凤,凤头口衔长长滴珠流苏,她不动,流苏也不动,在她玉白额面、与被红霞铺满的脸颊上投下影子,烛火轻晃,光影一寸寸流淌。
一双浓睫抖簌开,沈欢歆抬眼朝他看去,眸光无辜又明亮,她应该也紧张,咬了咬下唇,皓色榴齿陷入朱红唇肉。
谢准呼吸一滞,眸色陡然暗沉。
沈欢歆被他这目光看得心尖颤颤,羞恼不已,手足无措,慌慌间抬手朝喜秤上的红盖头伸去,想掩耳盗铃,让红盖头重新遮住自己的脸,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!
谢准挑着嘴角,笑着将喜秤稍稍拿高,沈欢歆差点就拿到了,气呼呼将手放回至膝前,不服气地瞪他一眼。
谢准接住她的眉眼官司,笑得更开心了。
将喜秤与红盖头交给一旁的喜娘后,他坐到了她身边,接来两只酒杯,两个杯柄用红绳牵住,他将其中一个递给她。
沈欢歆听喜娘说要怎么喝交杯酒,听到喝一半要再次交换,喝完彼此剩下那一半后,红唇微张,嗫嚅着说不出话,整个人好似热的冒烟儿了。
原来、原来这就是成亲啊!沈欢歆羞得要哭,要知道不答应在这里和他成亲了。
她脸蛋红红,想,为什么喝个合卺酒都有这么多人看着?
谢准挨近她,用自己的手腕挽住她的,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扯,便让沈欢歆仰面与他相对,两人相距不过咫尺,她羞怯,却见眼前这恶鬼笑得意气飞扬,真真令人讨厌。
两人共饮合卺酒,各自喝完杯中一半后,便交换了各自的杯子。
谢准握杯的手指修长有力,青色脉络浮泛于皮肤之下,隐约可见,沈欢歆只见他指节微动,缓缓转过杯子,低头将双唇贴在她留下口脂印子的杯沿上。
她倏地闭眼睛,干脆不去看!
两人共饮合卺酒,谢准双眸深邃,一直盯着她,沈欢歆不怎么敢和他对上视线,索性闭眼,然而他的目光太锐,太强。
像一只野狼,终于要将盯了很久的猎物拆吞入腹。
你喝酒就喝酒,凶我作甚!
沈欢歆本来就紧张害羞,她手抖,双唇微颤,抿一口花雕酒,直接被呛住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她掩住唇,被呛得咳嗽不止,挤出点泪珠,眉梢一片红晕。
成个亲,真是状况百出。
长公主上前忙给她拍背:“你瞧你,这也能被呛住?”
“都是他的错。”沈欢歆不忘告状,指着谢准道。
谢准觉得冤枉,“我就是看了你两眼。”
众人笑,直到沈欢歆止住咳嗽,喜娘笑道:“继续继续!莫误了好时辰!”
两人将剩下的酒喝尽。之后谢准出去,长公主与西南王妃还留在喜房,几个贴身侍女帮她将头上的凤冠摘下来,沈欢歆长长舒出一口气,动了动发僵的脖子,手背贴住发热的脸颊,对富安抱怨道:“娘亲,这凤冠戴着真是累死人了,我下次成亲一定不要戴它。”
“不戴这个,我儿要戴的凤冠当比这个贵重得多,这才哪儿到哪儿?真成亲那日更累得慌。”富安上前帮她按按脖子,抚抚肩背,沈欢歆便舒服地撒娇哼唧几声,软趴趴陷入母亲怀里。一听还要戴比今日更重的凤冠,她皱皱鼻。
西南王妃让人做了吃食过来,摆放在屋里的桌上,温声愧色道:“给长公主和郡主添麻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