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(159)
她窝在他怀中不再挣扎,锤着他的胸膛,嘴上不饶人道:“你一贯会说好话,我不信你!”
辽王见她不相信,叹了一口气,从怀中取出一枚龙纹玉符,低声道:“你看,这是我全部的身家。我身后十万众大军,见玉符即见我,你拿着它,我的人由你差遣。”
沈宜茹接过玉符仔细端详,便知辽王没有哄骗她,她将玉符收好,浅浅一笑,挑着眼角看他,“那你呢?”
辽王抚着她的脸,温柔笑道:“我自然也供你差遣。”
沈宜茹拿着玉符从辽王之处离开后,于路上遇到了未来的辽王妃,心中虽是得意,却也有点郁闷,回了沈府,到演武场缠她父亲,闹着也要习武。
当时演武场上,宋纪平得了魁首,先威远侯很是看好他,被女儿缠得没法了,指着宋纪平说:“那就让他教你!”
先威远侯知道沈宜茹的心思,本意是想让她顾及男女大防,知难而退,不要与人家宣威将军的女儿争风吃醋。
谁知沈宜茹扫了一眼宋纪平,便欢快道:“好啊!”
她上前拉住宋纪平的手臂,拽着他往演武场之外走,急声说:“快跑啊,趁我爹还没反悔。”
年轻的宋纪平看着侧前方拽着他奔跑的少女。
少女笑靥烂漫,他的心脏同时扑通狂跳起来。
……
沈宜茹将手缩回大氅之内,拿出了当初辽王给她的玉符。
她始终觉得辽王是爱她的,这枚玉符便是证据。
她也爱辽王。
当初他们二人被拆散,她已经怀了他的骨肉,下嫁宋纪平,是迫不得已。
在那之后,已经过了十几年。
沈宜茹捏着玉符的手指用力,她垂着眼,狠狠咬着牙——只是回想十几年间…她尽力回想,回想到最多的,竟是这个她心不甘情不愿下嫁的瘸子。
她不甘心。
沈宜茹深深吸了一口气,举目看向前方,却不接他的话,“我女儿呢?”
她还在等着宋青玥。
宋纪平沉声,“我比你了解她,她也不会由着你胡来。”
这话算是彻底激怒了沈宜茹,“那是我的女儿,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!”
她刻薄地嘲讽,“真是奇人一个,上赶着给人当后爹,也不嫌丢人。”
宋纪平神情不变,还欲说什么,身后传来一声叫喊,“爹爹!”
宋青玥轻喘着气,飞快赶来了这里。
宋纪平回首看向女儿,微讶,疑惑道: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
“京中发生了一些事,回头我再与你分说,京中派来五万援军……总之,我娘…她和鞑子没能得逞。”
宋青玥飞快解释道。
她俯身向下看去,她的母亲身姿单薄柔弱,站在千万大军之前。
对她父亲、威远军、大胤的土地操戈相向。
宋青玥不理解,与沈宜茹视线相交,忽觉心中钝痛,颇有些喘不上气来。
虽说她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,可是看到这一幕时,心中仍忍不住悲痛。
沈宜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,这对宋青玥来说很是难得,只听她温和道:“你来了。”
她拿起手中那枚玉符,“看到了么?这是你父亲留给你我二人的,他先前有十万军众,十几年间两次出兵,死了几万人,如今只剩下一万人众,听我号令,我有一万良将,攻下东门简直轻而易举。你是你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骨肉,他还没见过你呢……”
沈宜茹向宋青玥招手,“来,你到我这里来。”
宋青玥不动,良久,她才声音艰涩道:“援军已经来了,你攻不下的。”
沈宜茹笑了一下,轻声说:“是有这个可能。如此,便是我又赌输了。”她话锋一转,面色冷下来,扬声道:“不过那又如何,我让你过来,你不听话是不是?”
宋青玥看着她。
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。
她的母亲没变,温柔是假象,她还是那样霸道、自私、执拗、任性,从来不曾考虑她的感受。
她的母亲明显是想捎带上她一起,去见那素未谋面的生父。
就算是死。
“为什么?”宋青玥手掌摩挲在粗糙的墙体上,眼睛干涩得眨一下都是疼的,倾身诚恳去问:“娘,你为什么这么做啊?”
沈宜茹恨铁不成钢道:
“我先前不是同你说过?!这大胤江山本是你父亲的,是富安勾引我兄长,帮她的弟弟谋取了皇位,还将你父亲赶去了辽东一带受苦,我与他被迫分离,他们那些人最后更是杀了他!”她又指向宋纪平,“当初那两场战役,他也有参与。你这孩子,怎敢认贼作父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