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笨蛋美人共用一个身体(136)
沈欢歆抬眼看身前的母亲,父兄不在家,事情发生后,母亲面危不惧,身材单薄却挺拔,长公主的气度骄矜傲然,安了府中众人的心。
可是沈欢歆知道。
母亲这几日夜里根本无心睡觉,肉眼可见的倦容萎顿,不似往日明艳照人。
威远侯离开之前,给府里留下不少可用之人。
长公主着人去审了瞿雨荷,不过三言两语一诈,便证实了瞿雨荷的主子、那幕后之人正是沈宜茹。
“果真是家贼……”长公主喃喃道。
不光是沈宜茹,她口中的家贼,想必也包括金銮殿上那位。
瞿雨荷方才被她诈出了真话,此时恼羞成怒,冷笑道:“长公主不必觉得冤枉,威远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,而皇帝只是将沈家人软禁,仁至义尽。”
长公主不解,“按理说你从幼年开始接触沈家,你为何能断定你兄长瞿青达就是我沈家害死的?”
瞿雨荷情绪激动起来,“不然是为何?你们沈家惯会做样子,外人看来忠厚,实则上两面三刀,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我哥哥就是这样被你们害死的!”
话音刚落,忽然听得门旁有人道:“你哥兴许没有死。”
系统落在沈欢歆肩膀上,“没错没错,当日您和宿主落崖,崖下那个男人就是瞿雨荷的哥哥。”
沈欢歆仔细回想,喃声道:“怪不得我觉着他熟悉。”
她早就得知瞿雨荷是推她落崖之人,正关在沈府中。
而沈欢歆自是讨厌极了这个要害她的人,回到沈府后,在今日之前,一直不想见她。
这日在门外听见瞿雨荷的怨恨之语,又得到身边无所不能的系统提醒,便想起了那崖下之人。
“你瞧一瞧,这个小木雕马熟不熟悉?”
小木雕马是那人给沈欢歆的,一直被她装在随身的荷包内。
她步入屋内,将手里这东西拿给瞿雨荷看。
瞿雨荷看过去,却是两眼发直,渐渐站了起来,她仔细看着,喃喃道:“是我哥的手法,幼时我想要路边摊贩上的小玩具,我哥没钱给我买,就自己做。”
“我哥他都已经死了,你从哪里拿来的?!”瞿雨荷质问道,她两只手一起往前伸,将沈欢歆手中的小木雕马抄了过来。
沈欢歆皱眉同她讲:“我都说过了,他没死。”
长公主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沈欢歆:“娘亲,当日我落崖,那为我指明出逃路线的便是她的哥哥。”
长公主看向瞿雨荷,“那崖下是曾经养私兵的地方,他为何为守在那里?”
瞿雨荷紧紧攥着手中的小木雕马,再说话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底气,“谁知不是你沈家在那里豢养私兵?”
“还在自欺欺人?”长公主冷笑,“那地方是反王的地盘,你为反王余孽卖命,你竟然不知道?还是说你被沈宜茹骗了?”
瞿雨荷摇头,不可置信,“沈家害死了我哥,这东西应是你们从我哥尸身上找到的,现下你们想用这东西骗我,对不对?!”
长公主嘲讽道:“你的确好骗,毕竟被人骗了两年之久。”
她起身走出去,同沈欢歆道:“先前派人按照你画的路线图下崖探过几次,却都未找到你说的这个人。现下我们都被困在府中,想要找到他指认沈宜茹、替侯爷洗刷冤屈,恐怕有些难办。”
沈欢歆仰面看着长公主道:“母亲这几日劳累,定要注意身体。”
富安长公主握了握女儿的手,不再多说。
*
在皇帝派去的天使抵达东北之前,威远侯的人跑死了几匹马,率先向威远侯等人说明了京中之事。
“我何时与鞑子有信件往来?我怎么不知道?皇上竟然信了!”威远侯眉毛直挺地竖立着,眉心皱得死紧,显然气得不轻。
他与皇帝不仅是君臣姻亲,还是多年的朋友。
威远侯戍守边疆大半生,如今却因几封来历不明的信件,皇帝竟监。禁了他在京中的家人。
真是令人心寒。
那传信之人这时又递上一封信,“侯爷,这是长公主写给您的。”
威远侯看完,一张脸已经是沉得要滴水。
“她是我的亲妹妹,她,她——”
太过于令人震惊,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,“是我这个兄长当得太不称职……”
片刻,沈章声音艰涩道:“姑妈与表妹在沈府被查封之前就已经不知去向,若姑妈是背后之人,应该正往这里赶来,想必不日会到达东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