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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(32)

啊?

卫寂没听懂姜檐这番话。

如同方才忽然生气,姜檐又忽然好了,卫寂并未多想。

姜檐最终回去,让西弗朗帮他画了小像。

西弗朗将姜檐眉宇间的骄横与不耐,如实呈现在画纸上。

画很像,但当时姜檐不喜欢,画完便让金福瑞收起来,直到前几日卫寂在东宫养病,才得以重见天日。

看着画中坏脾气的姜檐,卫寂失神片刻。

他低声对小太监说,“收起来罢。”

小太监没动,反而开口问,“小卫大人要睡么?”

若是卫寂不睡,他还要举着这画让卫寂观摩,总之不能让卫寂拖着病体写经文,这是金福瑞走时千叮万嘱的。

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,卫寂又烧了起来,他此刻没精力与东宫的人斗智斗勇,放下笔应了一声。

直到卫寂重新躺到枕上,小太监才收起画。

-

入夜后,卫寂又烧了起来,盖着两床被子还是觉得冷,身子直打颤。

大概是烧糊涂了,昏昏沉沉间卫寂竟看到了姜檐。

但这怎么可能?

卫寂合上眼睛,下巴蹭着埋进被褥中,不多时又睁开眼睛,仍旧看到姜檐坐在床边,身上还穿着内官的鱼纹服。

那人问,“是不是难受?”

声音竟也是太子殿下的。

卫寂像渴水的鱼,张着唇,一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人。

姜檐端着药,舀起一勺,送进卫寂嘴里。

卫寂舌头被苦得发麻,神智有所清明,他愕然,“殿下?”

姜檐动了动嘴,似乎想要数落卫寂不肯好好待在东宫养到病好,非要回来的行径,但看他一脸病容,话又咽了回去。

姜檐不知道卫寂烧起来是因为卫宗建罚他跪祠堂,还以为是从东宫回侯府的路上着了凉。

从金福瑞口中听到卫寂又烧起来,姜檐执意要来看他。

但天色太晚,又是太后丧期,金福瑞劝不动,只好让姜檐穿上内官的衣服,他假装奉太子之命给卫宗建送冬茶,带上姜檐再来侯府。

由他拖住卫宗建,给姜檐来看卫寂的机会。

第17章

见确实是姜檐,卫寂心中一惊,忙从床上起身想行礼。

姜檐摁住卫寂双肩,恼道:“乱动什么?躺好。”

卫寂只得继续躺着,他仰面看着姜檐,哑声问,“殿下怎么来了?”

姜檐板着脸说,“想来就来,谁还能管得住我?”

卫寂被他这话噎了一下,不过这确实是姜檐的性子,兴起时总会做些出乎意料的事。

卫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姜檐的衣服,怎么穿着鱼纹服,是为了来看他么?

姜檐忽然抬手遮住了卫寂的眼睛,“不许你看我!”

他来得太急,寻常内官哪有他这样的身量,因此身上这套衣服很不合身,瞧起来不伦不类。

卫寂下意识合上眼,眼睫在姜檐掌心轻轻刮过。

姜檐猛地抽回手,面颊在薄黄的灯下微微泛红。

眼上的手离开后,卫寂掀眸看向姜檐。

姜檐扭过头,凶巴巴道:“把药喝了。”

卫寂闻言忙去接姜檐手中的药碗,对方却不给他,反而舀起一勺褐色的苦药送了过来。

姜檐说,“喝!”

卫寂的手停在半空,静了几息,最终还是慢慢放下,僵硬地张口吞了那勺药。

他不习惯别人这样喂药,更别说这人是太子殿下了。

等喝完药,卫寂出了一波热汗,拘谨地躺在床榻,手抓着被角。

姜檐又说,“张口。”

药都喝完了,卫寂不知他要干什么,但还是乖乖张了嘴,然后被塞了一颗糖渍过的小果子。

卫寂无意识地含了一下。

姜檐的指尖沾到一星柔软的湿意,他呼吸急促,好似被登徒浪子轻薄了似的,“不许你占孤便宜!”

卫寂呆住,讷讷地说,“臣……没有。”

姜檐嘴上说着指责,语气却黏糊糊的,“你就只会说臣没有,该做的事一件都没少做。”

卫寂竟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。

说完姜檐拢起自己的衣襟,向后挪了挪,一副怕卫寂色心大发,会怎么样他似的。

看他这样,卫寂张张嘴,却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,以及金福瑞刻意压低的声音,“殿下。”

听到这声音姜檐拧起眉头,闷声对卫寂说,“我得走了,你好好养病。”

他嘴上说着走,起身后却立在原地没动,眼眸微垂,薄唇紧抿,像个没讨到糖吃,而负气的孩子。

卫寂眼睫动了动,低声说,“殿下路上小心。”

姜檐‘嗯’了一声,但还是没动,门外的金福瑞大概是等急了,怕人发现里面的异常,又壮着胆子敲了敲门。

这声音像是叩进了卫寂心里,他与金福瑞一样,也担忧旁人看见姜檐穿成这样来侯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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