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檐的目光胶在卫寂面上,看着他将杯中的水喝完,忙问,“还喝么?”
卫寂垂着眼,摇了摇头。
他的呼吸虽然逐渐恢复平稳,但面上的热意还没褪下去,余光瞥见姜檐欲言又止地看着他,卫寂心中一紧。
姜檐抿着唇,面上的懊悔自责显而易见。
卫寂说,“臣没事。”
姜檐半蹲在床头,一言不发地望着卫寂。
卫寂看不得他垂头丧气的模样,再次鼓起勇气在姜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。
姜檐呼吸变得急促,面红耳赤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一而鼓,再而衰,三而竭。
未曾想姜檐还要反过来问自己,卫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彻底竭了,打着磕巴说,“要,要不早些睡罢。”
姜檐倾身靠近卫寂,嗓音好似含了黏糯米,他又问,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卫寂后背浮了一层热汗,头皮一寸寸麻了起来,他回避着姜檐灼热的视线,唇瓣微动,“臣……”
只来得及说一个字,嘴便被姜檐堵住,卫寂的长睫颤了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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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寂这些年受儒家的教条约束,束身自修,连自渎都不曾有过。
第一次做这样的事,自然很不熟练。
姜檐窝在卫寂颈间,灼热的唇瓣落在卫寂眉梢、眼角、耳侧,偶尔溢出几个沙哑且压抑的声音,像是很舒服。
瞧着他眼角拖拽的红痕,卫寂如被火舌灼到,他慌忙转过头移开视线。
姜檐追过来去吻卫寂的眼皮,哑着嗓音叫他的小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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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毕卫寂起身要去净手,姜檐又黏了过来。
他箍着卫寂的腰身,眉宇间带着春色,用发烫的脸蹭卫寂的侧颈。
卫寂僵着身子给他抱,等姜檐黏糊够了,他才羞答答坐起来,“我去让他们打水。”
卫寂不好意思看他,从鼻腔轻轻发出一个“嗯”。
姜檐先让卫寂沐浴,等自己洗完澡,临上床的时候将殿内的灯又全都熄灭了。
摸着黑轻手轻脚爬上床,姜檐悄悄侧眸看了一眼卫寂,然后将手一点点靠了过去,攥住了卫寂藏在被中的右手。
卫寂呼吸一滞,身子挺得邦硬。
等姜檐捏着他的手开始按摩时,卫寂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,忍不住想起方才的事。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,寝殿既黑又静。
在无言的尴尬中,卫寂用了很长时间才睡了过去。
隔日醒来,卫寂的手还被姜檐攥着,姜檐睡在他旁边,隔着一条薄被与他贴在一起。
卫寂没敢动,怕会吵醒姜檐,他静静看着双眸紧闭,睡相平和姜檐。
一缕日光从幔帐缝隙斜照进来,落在姜檐的眼皮上,他皱了皱眉。
卫寂赶忙抬起手,替姜檐挡住那缕刺目的天光。
姜檐悠悠转醒,睁开眼便见卫寂的手探过来,似乎要摸他的脸。
不知是不是见他醒了,卫寂的手只是僵在半空,始终没有落下来。
姜檐微微昂起头,将卫寂的手放到自己脸上,别别扭扭地说,“你想碰就碰,又不是不让你碰。”
卫寂先是一愣,反应过来后知道姜檐是误会了。
未等他解释,姜檐环住他,大脑袋在他颈窝拱拱蹭蹭了好一会儿。
这时殿外传来金福瑞的声音,“殿下,该到进宫的时辰了。”
姜檐不用上早朝,他一般都是等明德帝下了朝,再进宫与明德帝议国事。
听到这声音,姜檐在卫寂颈窝深深吸了一口,然后不情不愿地坐起来。
卫寂跟着起来,叫金福瑞他们进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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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檐入宫后,卫寂闲着无事便去菜园浇了一遍水。
先前姜檐说在东宫给卫寂开垦了一块地,让他想种什么便种什么。
那块地已经犁过,卫寂觉得闲置了可惜,便撒了一些菜种。
如今已经冒出菜芽,再过三十余天就能采摘。
中午姜檐回来用饭,卫寂看时辰差不多了,回去清洗过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等他收拾妥当,姜檐正好也回来了,他似乎心情不错,翘着嘴角快步迈进殿中。
见姜檐回来了,宫人开始摆饭。
今日的饭菜很清淡,想来是昨日卫寂吃得少,姜檐特意让厨房备的。
席间姜檐忽然说,“多吃一些,一会儿告诉你一桩好事。”
卫寂应了一声‘好’,他心里对姜檐说的‘一桩好事’能猜个大概。
吃过饭,姜檐回房换衣服,而卫寂则被虞姑姑留下来,比姜檐多喝了半碗滋养脾胃的药膳。
其实卫寂的身体没事,昨日吃得少是因为心里藏着事。
但这药膳是虞姑姑特意为他熬的,卫寂也不好浪费,一滴也没剩全吃完了。
用茶漱完口,卫寂慢步回到寝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