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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(126)

“咱家派人去给姑姑说一声就是了。”不等卫寂说话,金福瑞对领来卫寂的那个侍卫道:“你去小卫大人府邸,与里面的姑姑说一声,小卫大人晚一点回去。”

“快去快回,差事办得好了,这月多加你一两银子。”

侍卫抱拳,“是。”

卫寂还在犹豫时,殿内传来一道急促的嘶哑声,“谁在外面?嘀嘀咕咕的,有什么话进来说。”

卫寂没在雨露期都能闻到里面之人的气息,更别说五感敏锐的姜檐了。

明知道外面是谁,他还要故意这样说。

金福瑞手脚勤快地打开殿门,用眼睛无声地催促卫寂。

卫寂只好抱着东西走了进去。

-

那一头正在捻线的虞姑姑,听到东宫的人传过来的消息,微微一怔。

难怪他说出去时神色那样古怪,原来是要去东宫散心,虞姑姑又好笑又无奈。

她向送消息的侍卫道了谢,然后亲自将他送出门,回去继续捻线。

-

寝殿内的光线很暗,除姜檐身上的气息外,还有一股很浓的清苦味,像是洒了什么汤药,而且不止一碗。

隔着重重幔帐,卫寂看到床榻上那人。

他裹着棉被,半坐在榻上,眼尾烧红,满脸热汗,神色带了几分病态的倦意。

卫寂没敢靠太近,与姜檐隔了一丈的距离,轻唤了他一声,“殿下。”

看卫寂站那么远,姜檐不怎么高兴地垂着眼睫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卫寂:“听闻殿下发了热症,臣来看看。”

姜檐没有说话。

卫寂抬了抬手中的米浆,“臣带了甜浆,殿下要喝么?”

姜檐:“喝。”

卫寂朝门口望去,却没看见金福瑞的踪影,身旁也没有侍候的宫人,他只好自己拿了过去。

走近之后才发现姜檐眼睛亮得惊人,耳后跟侧颈都泛着一层红,这明显是在发烧。

烧得这样厉害,他宁可苦熬,也不肯喝清心汤。

卫寂劝道:“殿下还是要按时喝汤药。”

随着卫寂的靠近,姜檐鼻翼快速翕动,那股若有若无的清淡的香气于他而言,是酷暑中的一缕清风,一场细雨,一碗冰过的酸梅汤。

听到卫寂的话,姜檐意识回笼,抬起湿润的眸子,“谁又与你嚼舌根了?”

不爱喝药,还不许别人说,真就是小孩脾气。

卫寂自然不会供出金福瑞,“谁都没有说,臣是闻到殿内有打翻清心汤的味道。”

只有汤洒了好几次,药味才会这么浓。

姜檐狠狠地拧起眉,向卫寂抱怨,“那药难喝得很。”

卫寂拧开竹筒,倒出半碗温热的米浆递给姜檐,“良药苦口利于病。”

姜檐嗤了一声,“这算什么病?熬一熬就能忍过去,总比喝那酸苦汤水好。”

说话间他接过米浆,低头喝了两口。

因为生着病,喝什么东西都没滋味,但到底是卫寂送过来的,哪怕尝不出什么味儿,姜檐还是喝完了。

卫寂突然想到一种可能,“殿下雨露期总提前,是不是因为您最近不怎么喝药?”

“我一直不怎么喝。”姜檐半躺在床头,一脸无所谓,“提前便提前了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卫寂还是担心,“那提前这几次与先前有没有不同之处?”

姜檐瘫着脸说,“没有。”

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提前?

卫寂心不在焉地将手里的竹筒跟酥饼放下,满脑子都是这件事。

姜檐直勾勾望着卫寂,鼻子不自觉一吸一吸的,越闻眼睛越湿润,身上的热度也跟着攀升。

卫寂转过身,姜檐飞快撇下视线,将下巴藏进被褥之中,瓮声问道:“今日见了我父皇?”

卫寂点头,“见了。”

“怎么样?”

“还好。”

一问一答很快便没了话,卫寂不免有些不自在。

但这种不自在与先前跟许怀秉独处时不同,那是无话可说,硬着头皮寒暄的尴尬,现下却是热辣辣的举手无措。

他到底是一个阴坤,闻到这样浓郁的阳乾气味不可无动于衷,心怦怦乱跳。

静了一会儿,卫寂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燥热,他开口说,“殿下困了便好好睡一觉,药还是要喝的。”

姜檐这才抬起快要睁不开的眼皮,直勾勾望着卫寂,“你要走?”

“臣……”在这样灼热的视线下,卫寂低下了头,“不走。您睡罢。”

听到这样的保证,姜檐才躺到床榻上,眼睛一直看向卫寂。

隔了几息,眼睫向下坠一点,又向下坠,最后实在熬不住困意,姜檐合上了眼睛。

卫寂想着去侧殿待一会儿,但刚走出几步,床上的姜檐突然睁眼坐了起来。

听到身后的动静,卫寂转过身就见姜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,心口微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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