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对上了。

两人目光在半空中接触。

电光火石之间，有硝烟的气息弥漫，火花四溅。

两人，都在对方的眼神中，看到了炽烈的杀意。

尤其是夜如歌。

她整个人紧绷着，已然是杀气腾腾了。

墨衍看向紫阡陌，并不担忧什么。

他知道，以小陌陌竟是今日的能力，连烟若梦都能轻而易举地打败，夜如歌，估计也没有什么问题。

烟若梦好歹还是瑰宝阁大师姐，瑰宝阁排名低一；夜如歌是红颜阁的大师姐，红颜阁排名倒数第二。

可想而知，这两个大师姐的含金量，是不一样的。

能赢了烟若梦，没道理会输给夜如歌。

第二局比赛，开始了。

紫阡陌和夜如歌，相对而立。

两人之间，隔着五十步的距离。

夜如歌是个远程。

她的武器，是一把折扇。

折扇唰得打开，上面绘制满了夜来香的图案，折扇一扇，就香风阵阵。

紫阡陌的鼻子微拧。

别人或许，会觉得这香味很好闻。

但是，精通医术、擅长药理毒理的她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，这小香风之中，蕴含着杀机，掺入了曼陀罗的花粉。

曼陀罗花粉，是一种神经性毒药。

可以在不知不觉中，麻痹你的神经，让你动作变得迟缓，让你情绪变得暴躁，让你不由自主地就焦虑起来；若是常年大量的吸入，还会产生幻觉，成为疯子。

真正的疯子。

脑子神经坏掉的那种。

紫阡陌立刻闭气屏息。

再加上她本身具有毒抗性，所以这曼陀罗的花粉，对她是没有什么作用的。

夜如歌很清楚，被曼陀罗花粉影响之后，对手的瞳孔，会出现短暂的收缩。

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，紫阡陌的瞳孔，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。

那么——答案之后一个——紫阡陌并没有中招！

怎么会这样？

夜如歌感到分外不解。

她的曼陀罗花粉，从来没有失过手的啊。

“雕虫小技。”

紫阡陌浅眸冷冽，如冰冻，如寒霜。

夜如歌不由得一震，感觉整个人从内到外，都被狠狠冻伤了，手脚冰冷，血流不畅：“紫姑娘是什么意思？”她在装傻。

装作不知道曼陀罗花粉这事儿。

可紫阡陌却没打算让她这么容易糊弄过去。

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
她眼神微黯。

甚至连多余的动作也不需要——不需要拂袖，不需要摆手。

她下毒，永远是润物细无声。

永远是不动声色。

既然夜如歌那么喜欢下曼陀罗花粉，那么她也给夜如歌下一个曼陀罗花粉好了。

不同的是，夜如歌用的是白色曼陀罗，毒性比较浅。

而紫阡陌用的，是黑色曼陀罗，毒性极深，大概是白色曼陀罗的十倍有余！

夜如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了。

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是半分钟之后了。

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儿。

浑身上下，每一寸神经，都被深深地麻痹了，麻痹中，充斥着匪夷所思地快乐。

让她都有点放逐自我、沉迷其中了。

第798章 ：偷鸡不成蚀把米

夜如歌知道，这种沉迷很危险。

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，去抵抗。

可惜，没用。

不一会儿，她的瞳孔开始剧烈地收缩，而且眼前一片模糊，开始出现重影和幻觉。

幻觉一出现，就会头重脚轻。

夜如歌像是毒瘾发作一样，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了，浑身开始发冷汗。

她伸出双手，在半空中一抓一挠的，像是在追逐幻影。

“师父，我要给你报仇！”

“师父，徒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！”

“师父，日轮阁的人，徒儿一个都不会放过！”夜如歌喃喃着。

她款到的幻影，明显就是她的师父，红烟阁主君言心。

她的心愿，就是给师父复仇。

夜如歌中毒很深，入戏也颇深，她已经浑然忘了自己还在比赛中，完全沉浸在幻影世界中了。

她一直对着空气，对着幻影絮絮叨叨。

紫阡陌不费吹灰之力，只是双手环胸，冷漠地在一旁看着。

这是她有史以来，打过的最轻松的战斗。

而周围，红颜阁弟子们的脸色，已经难道到了极致。

这个状况——

大师姐的落败，已经成了定局。

这第二局比赛，红颜阁又要输了吗？！

真是不甘心呐！

又是输得这样惨烈、这样难看！

又是输得这样惨烈、这样难看！

紫阡陌像个看戏人。

看着夜如歌“表演”。

看了大概一刻钟左右，紫阡陌都看累了，夜如歌却还没“演”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