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彩抱着救命心态喝了一大口，然而牛奶是热的，她觉得舌头要烧着了，像只盛夏太阳下不停哈气的小狗。

常晴非常速度地从程颂喝光的可乐杯里捡出一块小的冰块，塞到彩彩嘴里。

彩彩含着冰块终于缓解了一些，眼睛因为辣度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溢出了生理性泪水。

常晴用空的杯子来回倒热牛奶，凉一些再给彩彩喝，彩彩冰块嘎嘣嘎嘣嚼碎了要自己伸手去杯子里再拿，常晴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，彩彩嘴里不冰了又开始辣了，手上和晴姨使劲儿。

常晴看常楠楠还在眼睛看着她们，嘴上慢悠悠嚼着炸鸡，放弃，扭头看沈寒，嘴角微微弯起，没说话。

沈寒一副认栽的样子，懒散地站起来坐到彩彩另一边，一只手攥住彩彩两只小手腕，看着彩彩皱眉着急的样子还玩味地笑起来。

牛奶还挺热的，常晴想加两块冰进去，又怕彩彩喝了拉肚子，也不知道刚刚吃的一块冰会不会拉肚子，小孩子肠胃脆弱着呢。

其实嘴里的辣差不多消解了，可嚼冰块比想象中舒爽很多，大冬天嚼冰块彩彩觉得自己很酷。

心里嘴里手上都较着劲。沈寒实在看不过去，常晴还在慢悠悠来回折牛奶，常楠楠在慢悠悠吃鸡腿。

沈寒一把抱起彩彩去点餐台，学着程颂用一边手臂拖着彩彩的屁股，彩彩顺势搂着沈寒的脖颈，沈寒另只手扶在她的后背，有些紧张却佯装随意地问她：“吃哪个？”

彩彩嘴角悄悄一扬，眸光都亮起来，咬着下嘴唇去看点餐台单子上的图片。

彩彩前倾着身子，深思熟虑。

“不许点辣的。”

沈寒不说她也不会点，她今年太小了挑战辣翅失败，明年大一岁再挑战。

最后买了两份原味鸡块回去，彩彩吃一个，另一个给常楠楠。

常楠楠把装着原味鸡块的纸袋折好，再放进汉堡盒子里，怯怯地看沈寒，“我想带回去吃可以吗？”

她有点撑了。

沈寒蹙眉：“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
常楠楠犹豫着把盒子打开，准备现在吃掉。彩彩手指冒油光，用干净的手背盖住常楠楠的汉堡盒子，“家里有微波炉，可以热着吃，姐姐拿回去。”

常楠楠不看沈寒脸色了，今天没背书包，就一直用手拿着。

彩彩吃完鸡块，牛奶也温了。

—

程颂今天和苏慧约好，苏慧知道他开了园林绿化公司说要给他介绍一个项目，第一单程颂非常重视。

到了约定地址看见苏慧意味深长的笑容才知道，苏慧说的项目就是她自己。

她新开的慧达美容美发已完成选址，位于平街社区最繁华地带。

程颂有点纳闷，苏慧比他经验多，他虚心请教：“慧姐，为什么要把店选在这里？这边人流量好像不是很大。”

苏慧打量眼前这一片还属于园区的地方，笑道：“我要做的美容美发店面向人群是有钱人，那种一消费至少四位数的，办个会员卡五位数起眼睛都不带眨的。”

“所以，我不能把店开在闹市区，这里安静、地方大，来这里的顾客都是自己开车或司机送来的，不需要交通方便，我只需要把装修弄的更上档次一些，提高服务质量，环境优美自然可以吸引到他们。”

“先确定你的受众人群，了解他们，才能对症下药。”

程颂头发长了些，上次剪头发还是回俞城处理事情，偶然碰到了老朋友，他是做理发师的，十几分钟给剪了一下。

碎发遮住一只眼睛，正在沉思中的眼眸黝黑发亮，灵光乍然一闪，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，和他一身黑衣、半遮脸的发型、倨傲的气质极不相符。

“慧姐，谢谢你，总是能从你身上学到很多，虽然我们公司经验欠缺，能力有限，但会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作品。这一单我们免费。”

苏慧轻笑一声，自顾自往前走，将挎在手臂上的古驰包包拿在手上，“离婚后，我的世界越来越开阔，越来越美好了。”

像是在对苏慧的话给出回应，微风从她的耳边吹过，苏慧掖了下颈间的芬迪围巾，回眸一笑，“程颂，我没有特意要教给你什么，你能从我身上学到东西，是你自己悟性强，不用为了感谢我给我什么，我们是互惠互利。”

这话说得太坦荡，程颂无奈笑着轻吁一口气。

公司的员工上课时间还不长，这次只能先由苑静的父母苑先生苑太太负责，苏慧的店铺门口一片区域并不大，左期先来考察现场，画图纸，在苑先生和苑太太的建议下进行细节优化。

用什么样的草坪什么样的灌木，花卉是什么颜色摆成什么形状，哈有假山适不适合？喷泉放在哪里……